同時也自責。她原本是想易成顧琳琅的,可潛在暗處摸情況時,一眼就看到那小辣椒——明明是鄉野村夫,卻膚白貌美,不同於旁邊那孕夫的俏,整個人冷冷清清,笑起來眸中波光流轉,直讓她想把人壓在身下,看看他承歡時是否會露出艷麗的媚色。
想著抓人也不難,乾脆享受一番,也許此次還能擄走個美人作夫郎。誰知小辣椒如此心思縝密,竟然能短短時間內作出防範。更讓人心痒痒了。
黑狐毫不在意:“反正十日之內他們就乖乖上來了,二姐不必擔心。”
最好如此,否則無法跟天師交待。二當家瞅了一眼這妹妹,說句“好好休息”便出去。
她回到臥房,走到床頭,把床邊短柱上的石獸一扭,地上便有一處石板移動,露出供一人通過的口,竟是個地下室。
二當家順著樓梯走下,拿起牆上火把,照著前方漆黑的路,行到最裡面,是一地牢,透過冰冷鐵桿望去,渾身血污,披散著長發的,不是林諾還是誰?
林諾失了大量的血,頭暈眼花,並沒有力氣抬頭看人,只垂著腦袋靠牆坐,手上腿上是觸目驚心的一道道傷口,比當初困在唐家受的傷還重,血肉翻卷,深可見骨。
“你別怪我。”二當家嘆息道,“很快你就能解脫了,只怪命不好吧。”
命?林諾自嘲,確實命不好。
她也不知自己這麼些年被抓幾次了,這次抓她的人同樣要取她的血,且需要的更多。她原本是能逃的,可不知她們給自己餵了什麼,原先形蠱藏身之處開始發作,時不時眼睛血紅,整個人也時常不清醒。
加之她們將顧將軍和師姐的貼身之物給自己看,說若不配合,便殺了她們二人,林諾只好妥協。
“別掙扎了,你的信鴿早就被射死,買通的人我們也發現了,呵,不過是個私生女,果然是廢物,逃跑的手段如此不堪。”不知何時,黑狐也進來了,摸著下巴,露出一個古怪的笑:“說起來,你那小情郎倒是有意思。”
阿錦?!林諾猛地撲到欄杆前,低叫道:“你把阿錦怎麼了?”
“沒怎麼,我可捨不得欺負這麼一個小美人。”黑狐蹲下與林諾平視,“只不過給他餵了毒,倘若他不聽話,沒有按我的要求把人送來,你倆就在地府做夫妻吧。”
她拉了二當家往上走,放肆的笑聲迴蕩在冰冷的地牢,襯得林諾更加狼狽。
林諾鬆開抓住欄杆的手,唇瓣被咬出細碎傷口。有蟲順著地面爬上她的腿。
她捏起,手指輕輕一碾,滾胖的蟲身便爆開。
她並不是沒有能力逃跑,只是還需等待,等待一個時機。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絲線索,多年前慫恿那女人給自己種下形蠱、和唐家合作做“試驗”,把自己當野獸一般禁錮、這次又來取自己的血……那個人,那個被稱作“天師”的人,眼看就要露面。
這次逃了,能躲過下一次嗎。林諾眼裡是深沉的黑,那些人想拿顧將軍和師姐威脅自己,甚是可笑,不過是她假意配合,好讓她們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給師姐等人逃跑的機會罷了。
顧將軍她們的關押之地在地面,逃跑比自己容易,想來今夜便會行動。原本她毫不擔心,可此刻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