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大臣們犯愁了。
“魏丞相,皇上鳳體究竟如何?這情況分明就是雪災,可不能拖了!”雪天寒冷,戶部尚書頭上竟有些冒汗。這一拖,後面得撥更多銀子,到時候又是麻煩事。
原本就是輕車熟路,即便出現災情,工部尚書沒急,但也悠悠道:“是啊,這次皇上又不上朝嗎?”那她們在這兒幹啥?成天像唱戲的。
魏相心裡冷哼,這些個官員裝得甚是愛民,還以為是前頭那個老實的皇帝在位嗎?
她嘆了一口氣:“賊人在大典上行刺皇上,那箭是淬了毒的。皇上本就體弱,怎麼受得起?如今還未好全呢,我等應體諒,盡心分憂才是。”
說得有理。可剛舉行完大典就遇刺,之後連著兩月不上朝,大臣們對新帝了解本就不深,如此更是易生懷疑——皇上是不是病重?
今日她們依舊在無皇上的朝堂上議事,但人心漸漸有些散,加之災情越來越嚴重,平日裡不吭聲的也開口了,魏相同皇上的關係最近,不問她問誰。
可此時皇上身體實在不濟。魏相咬牙,看來得請皇上撐著病體上一回朝了。
下朝後,她去求見林夕。
“皇上在寢宮睡著呢,魏相您……”
“有緊急的事兒,我不得不和皇上匯報。”見著門前臉色不好看的護衛,魏相憋著火道。
這人在當日大典上,拼死護住了皇上,把她帶回了宮,因此被升為貼身護衛,是她不能發脾氣的對象。
行至殿內,隔著幔帳,魏相彎腰:“皇上,老臣有事要報,您貴體可好?”
等待一陣,沒有回應,她皺了皺眉,不是說近日好些了麼,再次問:“您是睡著了?老臣並非有意擾皇上養病,實是情況不妙……”
這新帝真是不靠譜,剛把她送上皇位,就沒什麼用。魏相試探著上前,拉了拉被子:“皇上?”
滴答,滴答,好像有流動的聲響。
魏相伸手去碰床上之人的肩膀,卻觸到一手濕冷粘膩,趕緊縮回,刺目的紅讓她心驚!
這血其實已經有些凝固,只是量確實多,仍有液體滴下,魏相顫顫巍巍把被子徹底拉開。
林夕肚子上好大一個洞,血就從這處兒流出。魏相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沒有失聲叫起來,可手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