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鄭克話一噎,“你什麼意思?”
任鴻曦勾了勾唇:“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到這話而已,師爺莫要見怪。”
“在下這人,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對了,還有一樁事想來講給諸位聽聽。方才來時在街上聽一傳聞,城外有戶書生昨日夜裡在家中暴斃,因著家裡無人,村里人便商量著買副棺材將他葬了,哪料這棺材買來了,屍體卻不見了。”任鴻曦道,“大人,您說這事奇不奇怪?好好的屍體偷去做什麼?”
“夠了!”李代目光輕閃,掃了眼瞬間噤聲的鄭克,面色有些不快,“江公子還是就事論事吧。”
“好!”任鴻曦爽快地答應了,退到許素兒身邊,手搭在椅背上,用僅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丫頭,看我如何替你報仇。”
許素兒眸光一亮,好奇地看著任鴻曦,眸里隱有幾分期待之色。
任鴻曦含笑直起身,摺扇一展,對著堂外喊道:“把那位兄台帶進來。”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裡,眾人呆若木雞,大堂陷入沉寂,只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在耳畔迴響。
鄭克與李代對視一眼,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鄭克下意識地看向任鴻曦,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捕捉。
“大南兄弟,我可沒殺你吧?”任鴻曦對著走進來的大南問道,“這位小二非說我與許掌柜勾結害你性命,大南兄弟可得給我好好證明一下。”
大南手臂正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稍顯蒼白,聽見任鴻曦的話笑了笑:“這是哪個混帳東西說的話?若不是江公子相救,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
陳昊嚇得一個激靈,低頭死死盯著地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代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南,你是怎麼離開牢房的?地上這位死者又是何人?”
大南連忙跪下磕頭行禮,聲淚俱下:“啟稟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前日草民正在牢房裡待著,有位蒙面人迷倒了獄卒,將草民給帶了出去。”
“他把草民帶到一間屋子裡,問草民知不知道……”說到這裡,大南頓住了,目光閃爍不定。
李代意識到不對勁,瞥了眼鄭克的面色逐漸蒼白,心下會意,正打算阻止大南接下來的話話,終是未果。
大南深吸一口氣,回道:“他問草民跟草民一起的人還有多少活著的!要草民交代清楚,可草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難不成草民活著也礙著旁人了麼?若真如此,也得好生說清楚。”
話音一落,李代面色驟變:“這是什麼話!”
“大人。”任鴻曦喚道,“如今還能說在下與許掌柜勾結謀害大南性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