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兒腳步一頓,耳朵瞬間紅透了,用手捂著耳朵,害羞地低下頭,囁嚅道:“大街上,好歹注意些。”
許素兒難得害羞的模樣看得任鴻曦心頭一陣燥熱,有些難以言明的衝突,輕咳一聲,強行穩住心神,轉移話題道:“你方才同趙禾說的,可是前些日子裡被魏家鋪子裡掌柜給打斷腿的那戶人家?”
“正是。”許素兒回道,“鋪子裡賣的瑕疵布料被人發現了,剛拿起來就一手的粉屑,根本不能製衣。那戶人家孤兒寡母,此次進京便是等著春闈。寡母想給兒子買塊好布做衣裳,拿出了半年積蓄,不料遇此禍。幾番爭執,掌柜當即命人把她打出去,不小心撞到門檻把腿給折了。當時揚言報官,瞧著人去了官府,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看來是任永元替他把這事給壓下來了。”任鴻曦嘲諷道,“否則御史台不可能沒有動靜。這兩人真是王八看綠豆。”
“丫頭,還是那句話,儘早離開魏家。”任鴻曦依舊惦記著此事,“我只能勉強撐一段時間。本王以親王的身份命令你,必須離開,你可記住,違令可是要砍頭的!”
“好。”許素兒笑意盈盈地看著任鴻曦,“臣女定當謹記。”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地面就鋪起一層薄薄的白毯。
即便任鴻曦再不舍,可也只能把許素兒送回去。
任鴻曦沒有立即離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許素兒練字,不時指點一二。
子時剛過,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陸續響起,明艷的煙火劃破漆黑的天際。
新年自此到來!
任鴻曦把袖中的一顆琉璃球放在許素兒手中,笑道:“丫頭,生辰快樂,新年快樂。”
許素兒握著琉璃球,上面還殘留著任鴻曦的溫度,驚訝不已。
“我知道你的所有。”任鴻曦伸手撫摸著許素兒柔順的髮絲,溫聲道,“多謝你給了我一個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的機會。我希望你今後能一生無憂,而這個,便是我為之努力的方向。”
許素兒伸手環住任鴻曦的腰身,將臉埋在他胸膛,久久不語。
就這個人了,日後如何,是福是禍,且隨他去吧。
“好了,睡吧,已經不早了,大年初一可是不能睡懶覺的。”任鴻曦親昵地拍了拍許素兒腦袋,“我也得回去了,得告訴皇兄一聲,為何提前離席。”
任鴻曦離開後,許素兒坐在榻邊,將臉埋在掌心內,憶及今晚種種,頓時羞澀不已,一定是晚間酒喝多了。
清晨,天還蒙蒙亮,就聽見外頭吵吵鬧鬧的,一刻也不得安靜。
許素兒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秋雁穿著橘色的繡花襖進來,驚訝道:“可是外頭的聲音把郡主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