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趙禾驚訝不已,“我趙某人可是最喜歡結交英雄的,而這位躲在暗地裡的人,就是一位讓我佩服的英雄。”
“行了。”許素兒打斷了趙禾的話,這小子話算他最多,一說就沒完沒了,“那三人要去衙門告狀,今時已晚,那你明日就早早的帶他們去。記住,一定得親自把他們送到衙門。”
趙禾準備好的腔讚美之詞還未說完,摸了摸鼻子,一臉訕訕,道:“是。”
趙禾反應過後愣了一下,“豢養私兵可是謀逆之罪啊,這麼久時間,他還真能瞞天過海不成?”
“世上哪有什麼突然之事,都是蓄謀已久的。那三人敢以學子身份來此,那就代表著雲州學子確實受了此難。”許素兒道,“魏無燁因著懷谷書院可謂是坐攬大宣近半才子。你以為此事陛下能容忍?平日裡犯了錯,想懲治一二都會有人紛紛替他求情,你且當這是好事?而此次,正好是個不錯的契機。”
“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早年魏家先祖辦書院,當時正值大宣建國不久,百廢待興,物資匱乏,人才急缺。懷谷書院向朝堂輸送一批能人志士,解了燃眉之急,當時的天子自當是感激他。可如今河清海晏,盛世清平,不似當年那般匱乏了,有的東西,就該解決掉。否則後患無窮。這天下都是陛下的,你以為在天子腳下發生的事情他會不知?龍依舊是龍,就算是少了一片鱗,依舊遨遊九天的龍。”
許素兒這番話聽得趙禾瞪大了眼睛,不禁豎起大拇指,極為誇張地讚賞道:“主子若是男兒身,定是個建功立業人才。”
“我是個偏安一隅的人,沒有什麼多大抱負與理想。”許素兒搖搖頭,“再者,我那番言論,朝堂之上人都清楚,就連魏無燁自己也清楚,所以才會鋌而走險,為自己搏個前程。”
趙禾晃了晃腦袋,忽然想起件事來:“主子,您之前說讓我明日親自送那三個人去衙門是為何?既然他們身後有人相助,又何必讓我們出手?”
許素兒勾了勾唇:“因為此刻在京城他多有不便。再者,這也是我的私心,魏無燁蹦躂得夠久了。”
屋頂瓦片細微鬆動的聲音傳入屋內,許素兒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眸里掠過一絲深意,嘴角不著痕跡地輕揚。
一處僻靜的院落里,賀天逸紅著臉拍打著捂在自己嘴邊的那隻手,眼睛瞪得跟夜明珠那般大。
在賀天逸幾次翻白眼的情況下,那隻手的主人這才鬆開了他,嫌棄道:“跟個姑娘家似的。”
賀天逸扶著一旁的樹幹大口地喘著氣,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了,我回去當我的縣令去,跟你遲早短命。你現在不好好躺在你的棺材裡裝死人,偏要拉著我去聽牆角,真是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