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我白日裡沒翻牆你還更是翻了,直接還是爬人屋頂。”燕華嘆道,“這可不是君子作所為。”
“不,不是。”嚴露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來給姑娘賠罪的。”
“有誰大晚上來賠罪的?”燕華反問道,背在身後的手偷偷在書桌上胡亂摸索著,想來找一個可靠的防身之物。
嚴露被她說的啞口無言,確實,哪有人大晚上翻牆入院來賠罪的?
“是在下欠妥,在下於邊關多年,一時忘了禮數。”嚴露尷尬道,“唐突了姑娘,實屬抱歉。”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燕華喊住了他。
“燕姑娘還有何事?”嚴露回過頭。
燕華抱起一疊紙遞到嚴露手上,道:“這是書院的院規,我已經抄了一遍,還差九遍,你既是來道歉的,先幫我把這個抄上吧。”
“這個怕是不妥吧。”嚴露猶豫道,“況且,在下還有要事要辦。”
“沒關係。”燕華大手一揮,“待你閒時便替我抄了去。”
嚴露還欲說什麼,可在看在燕華那白皙的臉上極為醒目的墨漬時,鬼使神差地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燕華也不知道是怎麼同嚴露熟稔起來,或許是他幫自己抄院規被發現時二人一起被姚先生罰。
不過這個可當真是造孽,誰能想到嚴露是姚先生早年的得意門生,是以嚴露的字跡一下就給發現了。
當時姚先生怒不可遏,揚言要打斷燕華的腿,好在被嚴露給及時勸下了。
騎射課上,燕華靠在台下的旗杆邊毫無忌憚打著瞌睡,惹得一旁的學子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真的是太大膽了,敢在嚴少將軍的課上睡覺。
嚴露因著上次替燕華抄寫院規一事,被姚先生要求擔任書院的騎射先生,每隔三日便來一趟。
嚴露一身緋色勁裝,身形修長,青絲用玉冠高束,眉宇間滿是剛毅之色。
嚴露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校場,第一眼便看見躲在台下旗杆處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燕華,眸里掠過一絲笑意,抬腳走了過去。
有玩得好的學子推了把燕華,可燕華毫無反應,睡得香甜。
眼瞅著嚴露越走越近,圍著燕華身邊的一眾學子都忍不住往旁邊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