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白曦言跟被抓包似的,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春朝,一把抓過她手中的盆子,看了兩眼,頗為正色道,“春朝,你看你這都沒洗乾淨。這才洗多久啊,別偷懶,快拿回去重洗”
說著大手一推便將春朝給推了出去。
門外,春朝一頭霧水,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這衣服沒洗乾淨嗎?可明明是洗乾淨了的呀。當下似想到剛剛她進去時,白曦言一臉跟吃了屎的表情,瞬間似明白了什麼,搖搖頭,抱起盆子便好笑的離開了。
而院內,白曦言轉身便看見顧止質疑的眼神,頗為訕訕道,“那丫頭,最近越發懶了,連個衣服都洗不乾淨”
顧止也不揭穿,莫名覺得這樣的白曦言煞是可愛,當下幾下將剩餘幾株藥草種下,便起了身去。
見白曦言還是一副閃躲的模樣,也不說啥,打了一盆清水,便拉過白曦言,將她一手的泥土洗去。
白曦言臉頰有些微紅,這人怎麼總是在她觸不及防的時候便有意無意的給她來個肢體接觸,有些訕訕的抽回手,自己隨意洗了幾下,便接過顧止遞過來的帕子擦拭了手去。
顧止見她毛毛躁躁的模樣,當下眉頭一皺便奪過她手中的帕子,輕柔的給她擦拭起了手,“女孩子的手最為細嫩,別太用力了,傷到手怎麼辦”
白曦言難得見他這般溫柔,可她的手要幹活,舞刀,遲早會傷的,卻好似第一次有人關心她的手,而這雙手,曾經為了捍衛穆臨淵,舞過刀槍,攀過山崖。殺過人,浸過血,哪還有什麼細嫩可言。
“那你的手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痕?”
她似乎能感覺到他握著她,便是一陣咯手。
顧止聞言,連忙收了手去,轉而隔著一層帕子抬著她的手,“可是咯著你了?我就小時候總貪玩,爬樹什麼的,所以傷著了,以後我就回去養著,可不能再咯著你了”
“不是的”
白曦言連忙否認,她並不那麼覺得,因為她的手曾比他的還不堪,她知道,那絕不是爬樹能弄出來的,而是常年習武,被各種武器摩挲起的傷痕,而他不願說,她自然也不會揭穿。
她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抽過顧止手中的帕子,拉著他便出了院門去。
春朝出門後,沒有將衣服重洗一遍,而是在河邊拿著樹枝按照白曦言以往教她的招式舞了起來,一人亭立於圓石之上,在山水瀑布間,一招一式,繞著濺起的水花極美。
忽而,似有一人落於她身旁,手亦是執一根樹枝,將她不大流利的動作,帶得如龍飛鳳舞,出劍,繞花,退步,旋腰,鶴舞獨立,划水成霜。
一套全腳下來,春朝頗為興奮的看向一旁的白曦言,“小姐,我會了”
白曦言點頭,這才回了顧止身邊,而顧止早在看她起舞時,便漏了心神,這哪是練武,分明就是如九天翱翔的飛鳳起舞,每一招透著陽光灑落的七彩斑點,美得恍若人間仙境。
春朝見到顧止,瞭然的端起木盆,朝著二人行了一禮便離了去。
直到良久,白曦言見顧止沒有反應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顧止這才回過神來,開口第一句便是,,“阿言,以後你定不要再別人面前跳舞”
白曦言沒理會他,禁止向河下遊走去,顧止見狀連忙跟上,臨近草叢時,他嘴角便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