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言這話出口,連自己都愣了愣,什麼時候她說話也這般陰陽怪氣了。
顧止聞言卻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阿言,你可別信那些,都是假的,什麼沾花惹草,根本就是誤傳。”
“你不用給我解釋。”
白曦言穩了穩心神,恢復一貫的冷然。
“阿言,真的,都是別人拉我去青樓硬塞給我的,我可是連她們一根手指都沒碰。”
“若你真不願去,誰又能攔得住你?”
此話一出,顧止啞言,卻在看見懷中人兒不依不饒的模樣時,眼眸溢出一抹好笑,“阿言,你是在吃醋嗎?”
白曦言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一陣不適,瞅著藥店到了,連忙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卻見平日裡零零散散的藥店此時難得的堆滿了人,而且還是在這個時辰。
店裡昏昏暗暗的掌著兩盞燭燈,將不大不小的藥店照得一邊亮堂一邊漆黑。有些暗黃的燭光打在櫃檯前面的藥店掌柜臉上,將他頗為戰戰兢兢的神色顯露無疑,明已入秋,早時的風吹過還帶著一陣涼颼,而他卻是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水,看向下方的神情又為難又無奈,頗有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窘迫感。
而他腳下,此時一個身著麻布衣裳的女子正拉扯著他的褲腿呼喊求救,臉上儘是急切和淚水。而女子身旁有一四十多歲的老漢背靠著櫃檯,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身上發抖,牙齒不停的上下開合打顫,而他的汗水早已布滿整個臉頰。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他左手的小拇指,此時正半耷在地上,有些錯位的扭曲,只用筋連接,骨頭盡斷,染滿了血紅,顯然是被人砍了卻又未有完全砍斷的模樣,僅單單是看著便是蝕骨的疼。
而另一盞燭光的位置卻是在一旁的小圓桌上,圓桌前坐著一三十多歲的肥胖男子,此時正翹著退,喝著茶,一臉看戲的表情,而在他的前面,一群站得流里流氣的人,手或執木棍,或執刀劍,跟大街上舞劍似的隨意晃動,倒是將那掌柜給嚇得半死。
“咱們三爺今兒個可是把話撂在這裡了,識相的從了咱們三爺,逗得三爺樂呵了或許還能讓大夫將你爹這斷指接回去,否則你就等著給你爹收拾吧。”
一個手下模樣的人斜支著腿敲著木棍便對那姑娘流里流氣的喝到,那姑娘雖是滿臉淚水,卻依舊毫不妥協,扭過頭一臉憤恨的便啐了回去,“要不是你們硬逼我爹跟你們賭,還出老千,我爹怎麼會輸,這分明就是你們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