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言從靴子旁抽出小刀悄無聲息的便閃到了他身旁,明晃晃的小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在月光反射下發著錚亮的銀白。
老頭顯然沒想到此處還有第二人,當下便一驚,“小的,小的是看守這宅院的人,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啊。”
聽他如此說,白曦言才有一瞬間的放鬆,然而手上的刀卻是沒有離開他的脖子,“從現在開始,我問你每句話,你都要如實回答,否則,我手上的刀連我自己都穩不住。”
“是是是…”
那老頭連忙應到,白曦言卻是沉聲開口,“你可認識一個叫王平的人,之前也在丞相府當差”
那老頭似有一遲疑,白曦言手一靠攏,冰刃的微涼觸感在脖頸上顯得更加的明顯,那老頭點忙點頭。
白曦言見狀再次開口了,“他現在在哪?”
“前些日子被來搜查的人給帶走了,然後小的就不知道了。”
白曦言目光微沉,帶走了…
難道,除了她還有人知道暗線的中間人…
“既然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就應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是是是…”
那老頭連忙點頭,白曦言卻是收回了手,快速從後門踱了出去,若今日碰到的不是個瞎子,怕是她的手又要沾血了吧。
不過她什麼時候開始在乎這個了…
“女孩子的手最為細嫩,別太用力了,傷到手怎麼辦。”
顧止的話陡然在她腦中響起,讓她一陣晃神,這麼多日了,那人真當,不想再見她嗎?
可是阿娘的話,究竟這裡面有什麼隱情,為什麼阿娘一聽到顧止是定遠侯府的世子,反應會如此的大,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白曦言想得煩躁,腳步卻是沒有停下,直直朝慶春樓而去,阿娘不說,她又無從知曉,這種沒法掌握全局的感覺,讓她各種不便。
月亮高懸在天空將周邊的雲霧氤氳起一層白光,朦朦朧朧間照在僻靜的小巷裡,襯著幾聲狗吠,格外的深幽寧靜。
如出來時一樣,白曦言回去時亦走的後門,走時她曾吩咐過春朝給她留門,自然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小巷的盡頭。
不同於外院的喧囂,內院很靜,叮叮咚咚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響聲,給後院的僻靜添了一抹異色。白曦言走近看時,只見一四十來歲的婦人,坐在溫泉的大石頭邊,挽著髮髻,身著素色衣裳,手上拿著一把小錘子似在敲打著什麼。
月光下,錘子下面的銀簪顯得格外醒目,白曦言下意識便提醒道,“嬸子,這銀簪可不能這麼敲,會敲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