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啊。女人淡淡出声,不过,若不是末日,也没什么人觉得美。谁愿意,浪费大部分时间看天空的云。
许容垂眼,有的,只是这种人,从来只是少数。
也是。女人吸了口烟,吞吐着出声,有钱人,向来都是少的。
许容低声笑了笑,没错。
靓仔。女人轻轻喊了声,靠的近了些,你不过去吗?他们都在那边哩。
许容微蹙眉,出声说:没必要。
冷战啊。女人嗤笑了句,又缓缓出声:那个谁,跟我一起来的女的,就是个□□。
小心点。
许容站起,走到一棵树下。
他闭着眼,靠在树旁,修长的手,放置在腿上。
怎么样?还好吗?有人走了过来,声音低哑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许容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心里忍不住想为什么这样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一次次挑拨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轻易地抽身离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他的想法,偏偏却还是那样说出口了。仿佛在放纵般,他有些愤怒地再次出声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昨晚要说那些话?
许容只觉得一双冰凉的手覆上眼睛,紧接而来的是一个轻柔的吻。他的吻,并不热切,带着浅薄荷的清香,莫名的醉人。
你知道的。
许容睁开双眼,那人蹲下身,正注视着自己,眼中溢满了难懂的温柔。
他轻轻递过来一本书,避开了之前的话题,这本,你应该会喜欢。
许容怔住,抬头细看,他眼中只余漠然的平静,让人再难看清。那温柔,稍纵即逝,许容涩然,出声说:没必要的。
别相信我。
别喜欢我。许容顿了顿,刚想出声,唇齿却被夺走了呼吸。傅欣吻了过来,他重重吸吮着,奋力撕咬着,一分一秒都不愿罢休,指尖挤进唇齿,主动刺入尖锐的齿牙,流淌出鲜活的血液。
那不可能。傅欣冷硬出声。
你休想。
许容得到了答案,心情极其复杂。他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攥住,那种感觉萦绕着他,让他难以恢复平静,甚至为此感觉异常烦躁,苦恼。可偏偏有几分欢欣,是那么的明显。这折磨着他,使他不安,慌张失措,失去了阵脚。
为什么?他不甘心地问,似濒临死亡前的挣扎。
没有为什么。
夜色渐深,众人大多坐着,吃着煮好的食物,聊着天。
快要到了吧。有女生低声问。
是啊,过了明天,差不多就到了。一个男生拿出手机,打开之前存好的地图图片,你看,没多少路了。
你的手机还有电。
今天找到个充电宝,好不容易充了点电。男生低声说,又看了看不远处拿着手机,正独自打着游戏的人。
宴学长睡了?女生低声问。
没,不过差不多。他闭目养神有半个多小时了。男生犹犹豫豫出声,他心情不太好。
狗屁。女人瞪了一眼男生,带着酸意说:是某人心情不好吧。
说完,她看了一眼打着游戏的人,发了会呆,出声说: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呵呵。男生拍了拍女生的额头,别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女生叉腰,发怒道:怎么?不行啊!不能幻想啊,不能作会儿梦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女生声音越发的轻,微微靠着男生,宴学长,有喜欢的人。
别说,如果不是这见鬼的世界,我也喜欢那个人。女生哼了声,毕竟,他可是我校众人朝思暮想的美人。
呵呵。男生嘲了句,你喜欢,人家还看不上。他家里那个背景,一般人哪里敢唉,不过世事难料。
你知道?女生眨眨眼。
我们金陵市的市长姓什么?男生凑到女生耳边偷偷说,这事情,还是我去导师办公室,不小心听到他和校长的话才知道的。
我记得好像姓许。女生震惊了,那他家里,怎么不过来找他,不应该啊。
鬼知道。男生低声说,不过,现在政府都停摆了,事情很不妙。等到了避难点,估计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想起来了。女生偷偷出声说,我姨妈是市一院的医生,当初不少感染病人挤在医院,人山人海。我当时在学校里,姨妈还打了个电话嘱咐我别乱跑。我妈后来也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她说我姨忙得很,病人很多,还有大领导检查。
你说会不会是医院那里都不用想了,简直丧尸窝。
瞎猜啥,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许容拿着手机,本来是早就没电了,他直接丢在了车上。吃饭前,宴归宁把充好电的手机交给他,他拿着手机,倒是玩起了游戏。
他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痛痛快快的忘掉一切。强大的身躯,能够让他轻而易举的听清远处的对话,更何况是附近的。
许容退出游戏,不自觉地划到最近通话。
他看着排在第二位的联系人,手微微颤了颤,随即恢复平静。
已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早该忘掉的。
许容并不清楚,更多细致的剧情,他只知道他会成为主角的敌人,他会作为一个反派,始终不渝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可偏偏,那时候这个世界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许容记得他还没听多久,便传来轰隆的枪鸣声。
爸,你在哪?他涩涩问。
枪声,子弹声,爆炸声,集中而来。
爸在医院。
跑啊!跑啊!他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哭泣着出声喊,你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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