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才岩臉色如常,說到:“柳御史即將啟程回上元府,本官和他也算舊識,今天來就是想敘敘舊的,你們二人且為我帶路。”
兩人在心裡叫苦不迭,臉上卻帶著畢恭畢敬的笑容為何才岩帶路。何才岩跟在兩人後面,神色陰晴莫名。
一處獨立的小院外,在差人通報過後,何才岩走進了院子。在進院子之前,他讓那兩個人候在門外。兩人只能心驚膽戰的站在外面。
雅致的小院中,柳宗志一身常服站在石凳前,朝何才岩拱了拱手。
“山石兄,這邊坐。”
“高遠兄。”
待何才岩在石凳上坐下後,柳宗志親自給何才岩倒了一杯茶。
“山石兄,自你五年前離開上元府,我們就再也沒有這樣相對而飲了吧。”
何才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後道:“是自從你成為韓首輔的女婿後,你我二人就沒有這樣相對而飲了。”
柳宗志拿杯的手微微一頓,然後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說到:“道不同,飲也無味。”
“是啊,道不同了。既然這樣,那這茶我就不喝了。”說完,何才岩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點點的澆到了地上。
柳宗志面不改色。
擱下茶杯,何才岩說到:“高遠兄,我今天來是想讓高遠兄幫我帶封奏摺呈給聖上。”
柳宗志淡淡回到:“那你應該找的是驛使。”
“不,這封奏摺沒有比高遠兄更適合呈給陛下了。”何才岩停頓了一會兒後接著道:
“因為我想呈的奏摺是參高遠兄的,如果高遠兄你親自把奏摺交給聖上,想必聖上在心裡會相信高遠兄,而不是信我的‘讒言’。”
柳宗志面無表情。“參我?參我什麼?”
何才岩沒有回答,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剛才路上碰到兩個人,他們幫我帶了一下路,順帶聊了兩句,覺得是兩個不錯的人,想看看高遠兄能不能提攜提攜他們。”
說著,何才岩沖院門揚聲道:“你們兩個進來。”
當柳宗志看到兩人時,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大……大人。”兩人哆哆嗦嗦的見了一禮。
“怎麼提攜就看高遠兄你了,我還想去府庫看看這次鄉試封存的考卷,就不打擾高遠兄了。”
說罷,何才岩便起身離開了院子。至於他說的什麼奏摺,什麼去府庫看封存的考卷,都是他在變相的告訴柳宗志他已經知道寧硯落弟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