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你放著我來。”
陸秋歌轉著轆轤的手頓住,訝然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辭書的編撰已經完成了,學士大人所幸就提前放我們回來了。”
說著,將懷裡的書和大氅一併遞給陸秋歌,然後接過陸秋歌手中的轆轤一點點轉動著將水打出來。
等寧硯將水送進廚房後,陸秋歌將一個手爐塞進了他的手中。
“早上我少說了一句你就忘帶了。”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來,一起暖。”寧硯笑著說到,然後拉過陸秋歌的一隻手按在暖爐上,兩人一同走向寢房。
“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清靈寺上香,免得娘再成天催促了。”
陸秋歌失笑的說到:“娘也是為我們兩個好啊。”
寧硯無辜道:“我知道啊,所以我這不就聽她老人家的,一休沐就準備和你去上香了嘛。”
“對了?娘呢?剛才那話你可別和娘說啊。”
陸秋歌笑著搖了搖頭。“娘去坊市買菜了。”
“娘要是還給你煎藥,你就趁她不注意偷偷的倒掉。看到那盆盆景了沒?我專門找來讓你倒藥的。”
寧硯有時候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取代了原來的寧硯的緣故讓這具身體有了什麼變化,所以導致他和陸秋歌一直沒有孩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秋歌和白淑蘭了。他知道兩個女人對孩子有多渴望。
“你呀,就別出餿主意了。”陸秋歌說著說著,神色有些黯然了。她與寧硯成親近五年,膝下卻一兒半女都沒有。
白淑蘭待她好,不怪她,寧硯也總說是他的問題,但她怎麼可能不怪自己。她已經二十四了,真的不年輕了。
寧硯一看陸秋歌的這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當下故作心痛的說到:“秋歌,你居然說我出餿主意,太讓我傷心了。”
陸秋歌好笑道:“難不成我還得誇你兩句?”
寧硯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這個是可以的。”
陸秋歌彎起眉眼笑了片刻,收斂後認真的說到:“硯哥兒,真的謝謝你。”
成親之時她也曾忐忑過,她怕換了一個身份後一切都變了。她甚至想就一直以半丫鬟半童養媳的身份一直在寧家生活下去。
但成親後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鄰里幾位相識的婦人都羨慕她,說她的硯哥兒就跟話本里寫出來的人一樣,她自己又何嘗不這麼覺得的。
她何其慶幸,有一個這個的丈夫,一個這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