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程胡石甩袖快步離開。
與此同時,章府。
“閣老,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我讓人再將抄來的東西再還回去?然後讓人親自上門請罪?”
章嚴維搖了搖頭。“一旦這樣做,朝廷的威信就失了,再想繼續下去,就難上加難。”
他道是韓哲松這次為何答應的如此痛快答應,原來在這裡動了手腳,偏偏還讓他有口難言。
說他並沒有想動程家,一則沒有證據,二則於他有損威信,說他畏懼強權。而動了程家,就得罪了孔家還有當朝太后,等待他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韓哲松這步棋下的的確高明。
“那怎麼辦?”大理寺卿小心翼翼的問道。查抄是大理寺直接負責,萬一章嚴維想將黑鍋讓他來背,他有冤都無處申。
章嚴維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喟嘆道:“等吧。”
等皇帝的召見。
等皇帝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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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他章嚴維眼裡還有王法嗎?!我孔家的人也是他能動得的?!”
孔太后身旁,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雍容富態的婦人用帕子掩著臉抽泣道:“太后,章嚴維分明就是仗著陛下的信任無法無天了。”
“我那侄兒自從接手程家以後,經常救濟一些窮苦人家,誰不贊他一聲‘程大善人’。平日裡孔家家用有不足的地方,都是我那侄兒出錢貼補。”
“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那章嚴維,無端落到了抄家驅逐的地步。可憐我侄兒一家上下百多口人,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本來我身為孔家婦不應該再管程家的事。但我兄長臨終前讓我照拂程家一點,我侄兒又這般求我,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看著。”
“你也不用說了。是什麼我心裡有數。”
雖然孔太后心裡實際上看不上這個商人弟妹,但到底是她孔家的人。如今這般開口求她,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春絛,扶哀家去紫宸殿。”
紫宸殿,正在御案後作畫的蕭旻看到孔太后,放下手中的筆迎了上去。
“母后,您怎麼來了?”
孔太后在蕭旻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下。“我來看看你要放任章嚴維胡作非為到什麼程度!”
蕭旻笑著說到:“不知道章愛卿有哪裡得罪母后了?”
孔太后冷著臉說到:“她沒得罪我,倒是無緣無故把你舅母的娘家給抄了,他眼裡就沒有一點王法嗎?!這天子腳下是他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