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硯放下信紙, 陸秋歌就為寧硯倒了一杯茶,而後問道:“管少爺說什麼了?”
“他要和我結兒女親家呢, 說這次不管是生男生女, 他要提前定個娃娃親。”
陸秋歌的手放到了小腹上輕輕撫摸著, 那裡已經有了些許的起伏。“你是怎麼看的?”
“當然不行。”寧硯果斷的說到。“未來是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能這樣草率的就將孩子的親事定下來呢, 這可是關乎到咱們孩兒一生的幸福呢。”
他本就不喜歡這裡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明要成親的人是夫妻雙方, 拍板決定卻跟雙方幾乎沒有關係。
雖然他不能改變周遭的環境,但在自己家改變一下的能力還是有的。大不了到時候他自己來當這個媒人, 親自給自己的孩子去說媒。
“那管少爺那裡……”
陸秋歌在心裡一直都很感激管光武, 所以擔心寧硯的拒絕會影響兩人的關係。其實她本來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但經寧硯那麼一說, 她也覺得娃娃親好像不是很好。
“別人我還擔心這個, 文思兄那裡完全不用擔心。他是什麼性子我還是清楚的, 我回信跟他說清楚就是了。”
“那就好。”
“等會兒我要去章府一趟, 晚飯如果趕不上,你和娘不用等我,自己用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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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韓家三個在官場上最主要的人正聚在一起討論他。首輔韓哲松,吏部侍郎邱泰園,僉都御史柳宗志。
至於韓哲松的兒子,因為能力並不出眾,韓哲松也不公權私用,任由他們自己去摸滾打爬,到現在官職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六品知州。
平日有事他也只是和這兩個女婿商量。
這次寧硯憑藉自己的能力得到蕭旻的重用,才算是真正走進韓家的視線,引起了他們的側目。
邱泰園端坐在太師椅上,右手捏著袖子不時的搓上兩下。
“年僅二十四歲的正五品官員,這寧硯的升遷之路也太讓人訝然。他入仕滿打滿算也不到兩年,就從從七品坐到了正五品,還是陛下欽點的田賦司大司卿。”
“雖然說田賦司直屬戶部,但實際上卻是獨立於戶部存在,硬生生將田賦從戶部中剝離出來,掌管天下田賦,其重要程度與戶部都有的一比了。”
“如果田賦司不是初設,陛下也拿不準他能做到什麼程度,這大司卿就不止是正五品了。”
柳宗志嗤笑一聲。“天生反骨的豎子而已!怕是章閣老已經後悔將他帶進了內閣吧,踩著他登上了一司之首的位置。”
邱泰園對此不表態,而是對韓哲松道:“如今這般,他和章閣老那邊肯定已經不和,泰山大人,小婿覺得不如我們趁機拉攏他,此子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