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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皮紙是用來製造兌票的, 以後民間禁止使用楮皮紙,如有違者,當與私鑄幣錢同罪!”
“民間敢有偽造兌票者, 同樣與私鑄幣錢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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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喊著, 下面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這是有錢人用的玩意兒,俺就那麼一點錢,還是感覺沉甸甸揣在懷裡踏實, 就不湊熱鬧了。”
“我還是不放心, 我的好友現在手裡還拿著兩百多貫的安福兌票沒處兌換呢。他做的是小生意, 大半數家財都沒了, 要不是上有老父, 下有小兒, 都想一頭碰死在鳴冤鼓下了。”
“衙門都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有兌票鋪東家敢跑了吧?告示不是說了, 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再說了,要是衙門幫著他們糊弄咱們,咱們就上京告御狀去。”
“告御狀是要滾釘床的?看你那鼠頭鼠腦的樣子就知道你肯定不敢, 哈哈哈哈!”
……
寧硯站在人群之中, 聽著他們討論的內容。大部分人經過了安福兌票鋪的事後, 對兌票已經有了懷疑,即使有這兩張告示,也沒讓他們放下戒心。
他清楚,這種信任一旦被打破了,再想恢復難度就很大了。沒有一蹴而就的辦法,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的讓金陵的人重拾兌票的信任。
“走吧。”寧硯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柴浪說了一句後,便轉身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出來後,柴浪低聲問道:“大人,還去府衙嗎?”
寧硯搖了搖頭,邊走邊道:“不去了。直接回家。”
待寧硯到家的時候,發現家中早就有客人等著了,不是別人,是上次來過一次的寧家族長寧遠志和其子寧磊。
對兩人的來意,寧硯心知肚明。淡笑著走進正堂,拱手換喚道:“寧族長,寧……主事。”
寧遠志和寧磊連忙站了起來,寧遠志笑容滿面的說到:“他怎麼能當得起你的一聲‘主事’呢。要是沒有你,他還是衙門裡一個小小的典史呢。”
“兌票務的設立寧族長幫了清墨一個大忙,清墨總得有點回報才好。”
兌票務的三十八萬貫準備金中,有十萬貫都是寧家幫忙弄來的。寧硯記著這份情誼,在上書朝廷的時候,就順便像吏部舉薦了寧磊,由他來任兌票務的主事。
兌票務主事只是一個正七品的小官,吏部當然不會因為這樣一個小官位拂了寧硯這位皇帝眼中的紅人的面子,直接就應允了。
而對寧磊來說,可是直接就官升兩級,已經可以和府衙中的兩名主簿同起同坐了。要是再能作出一點成績,經過考察,很有可能就會到一個差不多的縣當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