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沒事吧?”沈清婉柔聲問著。
“疼……”大冷天裡,沈清寒竟也是疼得一頭的汗。
“這可怎麼辦…”跪在後面的沈清寶和沈清宓亦是急得不行。
沈清婉左右環顧了一下,找到上側的女尼問道:“師父,我四姐扭傷了腳,不知寺中可有大夫能看看的?”
女尼念了句佛道:“臘月里的,寺中自然是沒有大夫,倒是有幾個女弟子略懂醫術,可以替小姐看看。”
“多謝師父了。”沈清婉合十拜過。
不一會兒,那略懂醫術的女尼便是來了,左右看看道:“小姐的腿無大礙,應只是扭傷了,扶回去好好歇息幾日就好。若要用藥,可能還是得找大夫才是。”
眾小姐自然是點頭謝過。
沈清寒看著三人焦急的樣子,也緩過來了些許,輕聲安慰道:“都說了無事,宓兒扶我回去歇息就是了。”
沈清婉看了看九小姐沈清宓,見她眼中儘是焦慮惶恐,想是從沒擔過這般事的,便囑咐沈清寶道:“五姐,九妹這么小個人怕是扶不住,外頭雪地難行,不如你一起去吧。這兒有我就是了。”
沈清寶聽得這話有理,也是點點頭:“那你一個人能行嗎?”
“無妨,”沈清婉笑著搖頭,“這麼多師父都在呢,能有什麼事。”
一場小小風波過去,偌大的明慈殿除了常在的十幾個女尼和外間伺候的丫頭,只剩下了沈清婉一人還在祈福。
回想著這一月多來,沈清婉雖無以前的任何記憶,卻也已是跌跌撞撞遇到了這麼多事。
下人對她厭惡與害怕,姐妹的疏離和敵意,長輩的溺愛或不言語。
如一局外人,從他人對自己的態度,鏡射出自己曾經十幾年的人生。
沈清婉心中儘是五味陳雜,茫然不知所措。
而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因也是與母親般寵溺自己的吧。
這些日子,沈夫人對沈清婉說了不少,那個遠在天邊,生死未卜的男人。
沈夫人眼中的擔憂與絕望交織,也隨著一日日過去而越加濃郁起來。
雖與這個父親“從未謀面”,但他是自己的天,也是自己母親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