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略帶困惑抬頭看她:“什麼?”
“小姐許是忘了,”春蘭靦腆笑笑,“奴婢原是醫館裡跟著爺爺學醫的。爺爺去了,醫館倒了,夫人看我可憐買我進府的。奴婢雖說算不上大夫,起碼的外傷還是看得的。”
這下可輪到沈清婉瞠目結舌了,自己身邊這個年歲相當的小丫頭,平日怯怯弱弱的,竟還是懂些醫術的麼。
只是……
沈清婉猶豫問道:“可他,是個男人啊。”
春蘭搖搖頭,釋然笑道:“醫者治病救人,男人女人都是病人,沒有差別的。再說了,若是真有什麼,總不能……總不能讓他……沒在小姐的屋子裡吧。”
春蘭聲音漸漸小去,沈清婉聽得甚是感動。
雖說醫者父母心,可春蘭不過是在醫館裡待過些日子罷了,何曾真的給男人看過身子上的病,還一切不是為了自己著想。
思及此,沈清婉便道:“那你去打些水,我與你搭把手。”
“不必了不必了,”春蘭忙擺手道:“小姐千金貴體,怎麼做得這個。奴婢自己來就是了。”
語畢,春蘭邊出去側室打水了。
不久,春蘭就端著一盆熱水和不少干毛巾回來了。
“小姐,”春蘭看了看沈清婉,輕聲勸道:“您避一避吧。”
沈清婉看了看地上之人,嘆了口氣道:“好,我去內室坐著,你有什麼就叫我。”
“哎。”
沈清婉回到內室,撫摸著繡著暗紋的床榻,心中思慮不停。
這個男人是誰?和下午的刺殺是否有關係?又為何敲自己的房門求助呢?
所有疑問皆無頭緒,沈清婉煩躁著在內屋踱著步。
眼見著榻尾櫃中擺放整齊的衣物,心中想:那人雖是男子,卻清秀如女子一般,也不過比自己稍大些尺碼,若是自己冬日穿的外衣,那人許是能穿的吧。
於是便找起來,勉強湊齊了一身外衫備下。
不一會兒,春蘭便在屋外喚她:“小姐,您出來吧。”
沈清婉便捧著自己的衣物出去了。
一到外間,便見那男子已然是醒了,沈清婉見得他的容顏,不禁是驚嘆一句,真乃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