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擦得差不多了,沈清婉拿自己的帕子替他打了個結,包住了手。
“行了!”沈清婉撣了撣手,鬆了一口氣般,“我先找五皇子玩兒去了,你就在這兒等太醫吧。”
“好……”祁佑還欲說些什麼,沈清婉已經是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謝謝你。
“婉兒。”祁佑看著掌心的疤,感覺自己寒冷的心在回憶之中柔軟成了一團。
自己雖是皇子,卻因外族血統,沒有繼位的資格,還要因為母族的仇恨,做不得真正的自己。
而沈清婉雖只是臣子之女,卻能活得如此痛快。
那時的祁佑,不懂那麼多,只是發自內心地羨慕著沈清婉,敢愛敢恨,來去如風。
賜婚之事,當然有很多法子可以破壞,可是最妥當,且不留痕跡的,便是盧寒青開口。
唯有如此,才能無人有疑,才能萬無一失。
若沒有這條路,祁佑當然會找別的路子;可有這條路,即使是浪費了自己的救命之恩,那也是心甘情願。
這一夜,祁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十一章 各懷心事
除夕臨在眼前,坐不住的人可不止沈清婉一個。
沈清婉自然是著急春蘭是否能在除夕午宴之前配好了藥,而另一個坐不住的沈清宜,則是因著這麼多日過去,沈言珏依舊沒有提要帶家中哪些人一起去。
沈老夫人已說了不去,沈夫人自是不必說,正房夫人定是要去的。
那小輩中,大小姐已經出嫁,剩下嫡出的便是沈文昊與沈清婉。
難不成國公府就四個人去嗎?
因此這日,與沈老夫人請安之時,沈清宜終歸是按捺不住了。
“祖母,”沈清宜試探著問沈老夫人,“除夕快要到了,今年咱府里還與往常一般過嗎?”
沈老夫人聽得這問話,眉毛不經意地一挑,這是什麼話,除夕便是除夕,還能過出花來不成?
“怎麼,宜兒可是有什麼好點子?”沈老夫人不動聲色地接著沈清宜的話。
沈清婉也是微微側頭,沒明白沈清宜又是鬧得哪出。
沈清宜不掩得意道:“往年都是擺宴罷了,孫女兒是想,晚膳也罷了,午膳時分不若想些新奇的玩意兒,姐妹們可賞雪斗詩,兄弟們則投壺奪彩。祖母來評判,誰若是好的,祖母做主給好彩頭。”
沈老夫人聞得這話,不禁朗聲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原是拐著彎要騙祖母的體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