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是誰給盧寒青遞了消息嗎?”祁修神色一凝,不肯罷休,追問報信之人。
報信之人面露難色:“這……殿下您也知道,想巴結盧寒青的人雖多,可那人軟硬不吃,亦從來不曾與誰有過什麼往來……”
“罷了。”祁修打斷道,“著人盯著盧寒青,若是父皇如此器重之人成了他人手中之劍,那便只能……”
話雖未了,祁修眼中卻殺意畢現。
那報信之人退下後,祁修越想越心驚,便召了幕僚前來相議此事。
倒不是他介意有人破壞了沈清婉與他的婚事,只是震驚從不問世事的盧寒青,那個父皇全心全意信任之人,竟有可能為他人所操縱了。
“殿下,是否有可能是盧寒青真的算出了什麼,趕了巧了?”一位幕僚試探著問道。
“不會,”祁修幾乎是斬釘截鐵,“父皇信,我可不信。盧寒青即使真能看些什麼天象,也不過是會揣度人心,在適當的時機,說些父皇想聽的話罷了。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特地去管誰的婚事?更何況父皇有意於我和沈清婉的婚事,這麼多年來他都是知道的,該不合適的早就不合適了,還能等到現在?”
祁修冷冷一笑,“呵,命格轉換,這麼牽強的藉口,一看便是臨時編出來的。”
說到命格轉換,祁修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沈清婉落水醒來後記憶全無,人也不似從前的個性,對自己更是再無從前那般糾纏不清。
甚至之前在慈寧宮外受凍一事,祁修後來細想亦覺得是這個死丫頭故意擺了自己一道。
奈何沒有證據,也懶得計較了。
如今想來,莫不是沈清婉當真轉了性子,才會待自己態度與之前截然相反?
難不成,盧寒青一事,也是這丫頭唆使沈言珏去做的?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祁修便越來越覺得確是如此。
“定國公……”祁修深思著,自言自語道。
眾謀士聽得這話,都不禁面面相覷,難道五皇子懷疑操縱盧寒青之人是定國公不成?
再說那頭國公府,沈言珏與沈夫人一道,給沈老夫人打了招呼,便帶著大包小包準備出門去沈夫人娘家許府了。
暖融融的車架里,沈清婉聽著外頭時不時的鞭炮聲,說笑聲,忍不住掀起簾角朝外偷瞄出去。
視線所及,皆是紅艷艷金燦燦的一片,一個個穿得圓滾滾的小孩兒,手裡舉著糖葫蘆,正笑著叫著跑著。
家家戶戶門外都是貼了春聯,掛了燈籠,來來往往的人群臉上都是喜色。
沈清婉看出了神,待回過神來,方才想到這般不合規矩,忙撒了手。
轉過頭來,才見過沈夫人和大姐沈清寧都衝著自己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