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直說若有什麼不懂的,沈清婉可隨時去書房找他,若有什麼想看的書,也可以直接去他書房挑了來。
初五這日,沈清婉正念著《行止記》中說的古游詩人所描寫的驪山之色,想著不知父親那兒是否還有類似的遊記可以翻找,便拿著書,只帶了春蘭一人便去了前院書房。
勝邪自是如影子般跟著來去了,卻是早在沈清婉之前,就看到了遠遠走來一個國公府許久未見之人。
勝邪一愣,心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沈清婉,但轉念一想自己是來保護她生命安全的,這事兒也輪不到他多嘴。
更何況此時於勝邪心中,自是自家主子更重要,那麼換言之,也就是自己不要暴露更重要。
而此時正穿過花園的沈清婉,只見著遠遠的來了個人,似是紫金的袍子,格外華貴。
沈清婉心下一驚,難不成是什麼貴人來了園子。
只可惜這左右都躲不過去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前去。
卻萬萬未曾想到來人竟是祁修。
“臣女見過五皇子。”沈清婉只得本分地福身行禮。
卻不料祁修並未叫起,只向四下揮了揮手,邊上跟著的人便都退了開去,連春蘭都不得不退開幾步,避在一側牆後。
竟遇到了她,當真是……
祁修定定看著沈清婉,早已和昔日之人天淵之別,如今的她安靜溫順,蹲在地上低著頭,那一節白皙的後頸修長嬌嫩,似是一擰便斷的花莖一般。
“起來吧。”良久,祁修才叫了起。
沈清婉深吸一口氣,努力站住酸麻的腿。
該來的總是會來,如今只怕是個開頭罷了。
“你變了很多。”祁修幽幽地開了口。
沈清婉一愣,沒料到祁修說了這話,登時也不知道改接些什麼。
“你可知父皇欲給你我賜婚之事?”祁修見沈清婉不答話,繼續試探著。
“臣女婚事自有父母做主,臣女不曾過問。”沈清婉依舊是低頭答話,波瀾不驚。
她面無一絲少女羞澀之色,哪怕是面對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夫婿之人,說起二人婚事這般大膽。
沈清婉的清冷頓時激怒了祁修。
當年沈清婉是如何狂熱於他,如今又是怎樣的冷漠,倒不是祁修有多稀罕沈清婉的追求,大約是覺得這樣的女子並無資格選擇不願嫁給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