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滿試探的目光落到沈清婉的眼裡,見到的便是沈清婉鼓勵的目光。
她再瞧了瞧沈老夫人,看起來卻是一副不知沈清婉所謂的樣子,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勇氣便又熄了下去。
罷了,自己做事自己承擔,何必拖累別人呢。
“我確實是看著婉姐姐頭上簪子好看,所以跑出來的。實在是不成體統,我知錯了,婉姐姐不要怪我。”
許秋滿這回認錯,倒是平平淡淡,沒有方才那么小心翼翼了。
沈清婉聽了莞爾一笑,釋然道:“罷了,不過多大點的事情。”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客套,許秋滿見沈老夫人容色睏倦,便道天色已晚,準備動身回去了。
沈老夫人面露倦意,道:“婉兒送送秋滿吧,叫府里備車,多帶些人送回許家,天色不早了,一個小姑娘家的不方便。”
“多謝沈夫人。”許秋滿深深行了一禮,沈清婉便笑著上前,領著許秋滿出去了。
待到了外頭,沈清婉給春蘭使了個眼色,春蘭登時意會,輕輕拽了拽許秋滿貼身丫鬟小玉的袖子,兩人便稍稍拉開了距離。
“秋滿妹妹,我只是心裡有個疑影,需要答案,此刻只有你我,你無需顧忌許多。”
沈清婉溫聲細語地說著,這話雖然說得突兀,但許秋滿卻是心知肚明她在說什麼。
“是……”許秋滿垂了垂腦袋,老老實實把事兒都說了一遍。
沈清婉聽著前頭,她心裡瞭然,果然是沈清宜搗的鬼,倒是這隻簪子的來歷,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特別是許秋滿末了還加了一句:“如今看來,婉姐姐是個好的,若是真有這樣的嫂子,秋滿也替哥哥高興。”
沈清婉登時蹭地臉就紅了:“小小年紀,瞎說什麼呢!”
許秋滿見沈清婉這個樣子,之前緊張的心情一掃而光,又露出小女孩兒愛玩的性子來,笑嘻嘻道:“婉姐姐既已戴了哥哥的簪子,那便是喜歡這簪子,有什麼錯的?”
沈清婉一噎,倒也不必說是沈夫人的意思,只是點了點許秋滿的額頭,嗔道:“不許再瞎說了!”
待送許秋滿出了門去,沈清婉便去了沈老夫人院中,這會兒沈老夫人大約已經是回去了。
“送出去了?”沈老夫人淡淡問了一句。
“是。”
沈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嬌生慣養的,小孩子心性。”
“祖母莫生氣,”沈清婉上前輕輕捶了捶沈老夫人的肩,“本就是個小孩兒,知錯能改已經很好了。”
沈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方才為何特地問那丫頭,她這樣莽撞跑出來,還能是別人推的?”
沈清婉捶肩的手一滯,又繼續捶著,小聲道:“婉兒只是猜測罷了,秋滿妹妹好歹是許家嫡女,這點規矩總是懂的,故而有些疑惑。”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