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皇帝微微一笑,“你猜猜。”
“臣妾哪懂前朝之事,”德妃嗔道,“陛下故意為難臣妾。”
皇帝似笑非笑地盯了會兒德妃,德妃見自己的撒嬌沒有得到皇帝的回應,悄悄抬頭瞧了一眼皇帝。
“陛下……”德妃吃不准皇帝的態度。
“營州的事該了了,”皇帝轉開目光,看向了一道香葉炙牛舌,“朕打算派個皇子前去了結。”
德妃正一晃神,收到皇帝眼神後上前布菜的白玉打斷了德妃的心思。
“噢……”德妃有些尷尬。
“愛妃怎麼了?”皇帝見德妃出神,哪裡不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故意頗為擔心地問道。
“無妨,”德妃垂了垂眼,狀似不經意問道:“那陛下有意,遣哪位皇子前去呢?”
皇帝不經意地勾了勾唇,假意道:“老五和國公府走得近,朕覺得倒是可以讓老五跑一趟。”
德妃嘴裡嚼著菜,卻是食不知味,聽得皇帝這個話,心裡更是急了。
她忙忙咽下去,擺出一副擔心的樣子道:“五皇子乃是皇后嫡出,身份尊貴,這寒冬臘月的,怎麼能讓他去北境邊疆受苦呢?”
皇帝聽了這話,心裡不禁冷笑,德妃的道行果真比不過她那個老狐狸的爹張允恆。
他才一開口,就把德妃給急得不行。
“愛妃所言也是,”皇帝故意順著德妃的意思,“那依愛妃所言,讓誰去合適?”
德妃心裡一喜,四皇子才與她說起,營州駐軍向來是北境之重,以前一直在二皇子和顏家手裡握著。
若是此番顏家大勢一去,這營州的兵權可就是塊放在那兒的,誰都想要的肥肉了。
如今皇帝定是厭惡了二皇子與顏家,想來若是去營州處理此事的美差落在自己兒子手裡,以後掙兵權之時,也是有點分量了。
要知道他們張家,雖說出了個二朝元老張允恆這個左相,可家中從上到下皆是文官,要想和兵權沾邊,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故而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德妃可不比張允恆能勒得住馬。
“臣妾久居深宮,哪裡知道這些,”德妃推脫了兩句,還是說了出來自己的想法,“臣妾只是想著,二皇子涉身其中,三皇子,呵呵,又身體不太好……”
說到這兒,德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偷偷看了一眼皇帝面色無異,這才接著道:“五皇子又是身份尊貴,不好做這等吃苦的事,剩下的幾個皇子都還年幼……故而臣妾想著,佳兒倒是上佳人選。”
德妃口中的佳兒,便是皇帝的第四子,德妃的親生兒子,四皇子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