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袖中的拳暗暗握緊,鼓起勇氣道:“去刺殺你父親的刺客,是我讓母妃給顏淑妃透露了消息,二皇子想殺人滅口,給營州的顏家父子重新招兵買馬爭取時間。”
沈清婉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了祁佑,除了微皺的眉頭,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會讓你父親有事……”祁佑心虛地說著,“即使你不信我,至少信我需要你父親活著將營州的消息帶回來。”
祁佑的心在滴血,與她說出這件事的真相併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沈清婉一言不發的樣子,讓他的心如置萬里高空,搖搖欲墜。
許久,沈清婉垂下眼眸,輕聲地吐出兩個字:“我信。”
祁佑輕呼了一口氣,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卻覺得自己眼眶微熱。
“後來呢?”沈清婉依舊低著頭,輕輕問著,“伽隱寺又是怎麼一回事?”
祁佑穩了穩心神,繼續道:“二皇子的人並沒有抓到你父親,消息傳回京城後,二皇子便方寸大亂,決定抓你作為人質,與你父親談判。
此事我也有準備,你與沈家女眷祈福那幾日,我一直在寺里暗中陪著你。
總算給他們找到了機會出手,因為他們不敢殺你,所以我原以為自己一個人便能救下你。
可沒有想到,那日去的竟是兩批人,還有一批,是為了殺你。”
“是誰?”沈清婉知道,殺自己的人祁佑一定已經有了答案。
“是母妃的人。”祁佑坦白道。
沈清婉聽罷卻是柳眉一緊,不解道:“賢妃為何要殺我?”
“因為母妃心急,不願二皇子與顏家再有迴轉之機。”
祁佑說到這兒,沈清婉總算明白了那日自己父親對自己所說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二皇子的人若是為了掩蓋顏家父子犯下的欺君之罪,不惜刺殺定國公府和他的家人,那便是罪無可恕了。
“賢妃……”沈清婉心中百感交集,“她便這麼恨顏家嗎?”
“是,”祁佑答道,“讓我母妃和親至大宣的那一戰,便是顏家父子打的北章。”
話已至此,沈清婉明白了很多。
她低著頭梳理著自己所聽到的一切。
這背後所隱藏的秘密令她心驚,可祁佑的坦誠,亦是讓她感動。
這並不是容易坦然承認的事情,特別是對著……自己。
“婉兒……”就在這時,祁佑見沈清婉又不說話了,想著她是不是生氣了。
心裡一急,竟是不小心叫出口了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