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覺得自己渾身汗毛倒豎,不過不是緊張的,而是激動的。
“春蘭,”沈清婉看向春蘭的視線恢復了正常,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道,“把勝邪叫進來。”
“是。”
沈清婉這幾日的反常春蘭已是見怪不怪,此刻自然也沒有心思顧著這許多細節,便忙忙去喚了勝邪進來。
“小姐您找我?”
看著勝邪,沈清婉突然有些羨慕。
勝邪當真什麼時候都是個好精神,不像自己,只看了幾天的書,人便已是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去找老蒲,跟他說,”沈清婉回過神,將王北卓的那本書往前推了推,“這個人,現在何處,在做什麼,儘快!儘快給我查清楚。他非常重要。”
沈清婉眼中的光芒讓勝邪一驚,忙上前拿過了書,點了點頭轉身便跑走了。
鬆了一口氣的沈清婉頓時趴在了桌案上,心中覺得暢快無比。
“小姐……”被沈清婉嚇得心驚肉跳的春蘭,此時又上前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我餓了!”沈清婉突然撐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春蘭,又把她嚇了一跳,“晚膳呢?到晚膳的時候了嗎?”
春蘭聽了這話簡直想哭出來,點頭如搗蒜道:“到了到了,都過了許久了,晚膳小廚房都溫著呢,奴婢這就著人去拿。”
沈清婉乖巧地沖她笑著點了點頭,又是那一臉無害的樣子。
春蘭卻是一刻不敢停留,忙不迭地朝外跑出去了。
若是順利,說不定這便是整個陰謀了關鍵了。
沈清婉傻兮兮地在那兒咯咯笑著,想著:沈清宜,就憑你,還想害爹爹,你有這本事嗎你?
等等!
沈清婉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遭了雷擊一般,笑容僵在臉上。
是啊,就憑沈清宜,哪有這個本事去安排那麼多?
更何況說到底,她又有什麼理由害父親至此?
沈清婉她自己這幾日拼了命地找關於那張地契的線索,所知道的越來越多,這盤棋也越來越大。
以至於她都忽略了,這張地契,最初是由沈清宜塞在父親的書房裡的。
如果真的如她所查的那般,晉州,大豆田的掩護,那麼精密的地道,私有鐵礦,一個十幾年前突然消失的參將……
別說那會兒沈清宜都還沒生出來,這樣的事,絕不是沈清宜有本事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