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王北卓便是唯一一個疏漏了,如果皇帝在他身上動了大刑,只怕就算妻兒在你手裡,他也會說出實情來。到時候與晉州你安排的一切不符,那你可就危險了。”
沈清婉微微一笑,波瀾不驚道:“所以王北卓,是一定要死的。他只需嫁禍完我父親,任務便完成了。”
“真是好手筆……”辰王世子又嘆了一句。
沈清婉卻笑著打斷道:“世子可是至今都沒有和我說說,五皇子的下場呢?”
辰王世子一愣,隨即展顏道:“沈小姐才是那個一手遮天的人,想來五皇子的下場你早已瞭然於心,是歸恆賣弄了。”
說完竟還像模像樣地作了一揖,倒是把沈清婉給嚇了一跳。
歸恆?祁歸恆……是辰王世子的名字嗎?
這個世子沈清婉從前沒有和他打過交道,倒是不知此人深淺。
表面看去,他身為質子,卻隨性所為,身為世子,卻平易近人;而再往了琢磨,這個世子,當真是深不可測。
“世子謬讚了,”沈清婉微微側身避開了那一揖,“朝堂上的聲音,我一個後宅女兒家的,哪裡能聽到?”
辰王世子聽罷也不戳破,依著沈清婉的意思道:“五皇子被禁足了。那手下自然是死路一條不必說,五皇子牽涉此事之中,尚能自保,哪裡還顧得了身邊的人。”
“皇帝生了大氣,將他身邊的人里里外外都查了個遍,拔掉了好幾個要緊的,五皇子不可不謂是元氣大傷。”
沈清婉挑了挑眉稍,好奇道:“五皇子沒有為自己辯解兩句?”
辰王世子道:“辯解自然是要辯解的,五皇子背下了罪名,只道此舉並非惡意栽贓,而是覺得沈言珏大兵在握,是個隱患,想趁機讓陛下撤些他手裡的兵權罷了。正好有這個機會,便如是做了。”
“呵,”沈清婉諷笑了一聲,“他能就這般大方的擔下了罪名還真是開了竅了,皇帝生性多疑,五皇子這樣臨了還不忘咬一口父親,比什麼都管用。”
辰王世子略微詫異,雖說上一次便看出了沈清婉對五皇子的厭惡,如今看來,竟是憎惡到骨子裡去了一般。
“沈小姐所言不錯,”辰王世子點了點頭,“皇帝撤了五皇子手裡全部的事,人被禁足皇子府里,底下的人又是被皇帝大大梳理一番。雖說看起來是元氣大傷,實則還是算皇帝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沈清婉微微淺笑,沒有說話。
“沈小姐不生氣?”辰王世子試探問道。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沈清婉側過頭來看了一眼辰王世子,“難不成,世子盼著我生氣,再給他一擊?”
辰王世子似是被逗樂了一般,仰首一笑,連連擺手道:“非也非也,我只不過想著,沈小姐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只換來五皇子這麼點不輕不重的懲罰,會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