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得知皇后之舉,私下裡沒少跟春蘭咬牙切齒。
雖然春蘭也覺得皇后此舉不地道,但畢竟是為了自己兒子,只是求情說個好話,也不算是罪大惡極。
如今一日日這消息傳進來,沈清婉聽在耳里,喜上眉梢,顯然是盼著皇后如此這般的作為,好去沈夫人那兒挑撥離間二人的情誼。
“怎麼了?”沈清婉見春蘭的樣子不對,便收起了笑顏,拉過她坐下坐下耐心問道。
春蘭咬了咬唇,還是鼓起勇氣道:“小姐,您許是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春蘭卻是記得。”
沈清婉看著春蘭,沒有打斷她的話。
“夫人與皇后娘娘當真是從小的交情,聽說最早,夫人本是要許給皇后娘娘母家的親哥哥……”
說到這兒,春蘭頓時噎住了話頭,畢竟是皇家和自己主子的往事,自己這樣背地裡議論,已經是僭越得不行。
思及此,春蘭岔開了話頭:“總之,夫人當真是和皇后娘娘要好得很,奴婢從未見過第二個與夫人這般交好的密友,小姐您若是……告知了夫人此事,夫人只怕是要傷心了……”
聽到這裡,沈清婉總算明白了春蘭在支吾些什麼。
春蘭應該是知道自己此去玉德苑會是個什麼目的,這才鼓起勇氣出言相勸。
即便春蘭此刻沒有拎清輕重,沈清婉還是感念於她的忠誠。
“春蘭,”沈清婉和顏悅色地喚了春蘭了一聲,語氣中顯然是沒有不悅,“你可記得當時我得知爹娘要將我許配給五皇子時,我讓你替我配藥,好在除夕宴上犯病嗎?”
春蘭自然是記得,只是不知沈清婉此刻提起這事兒是何用意,只得困惑地點了點頭。
“那時你與夏竹也是竭力勸我,如此自損之事,萬不可為之,你還記得,我是如何回答你的嗎?”
春蘭茫然地想了想,登時想明白了沈清婉的意思。
沈清婉見她面色有異,心知她是懂了,便輕聲開口說道:“皇后娘娘統領六宮多年,如今心中只有皇權帝位,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中記掛著年少情誼的女子了,母親許還能顧著年少之情,而猶豫是否值得為此去做些違心之事,皇后娘娘呢?她可是以此為籌碼來為難母親,而為的卻是自己的私心。你可明白這其中的區別?”
春蘭垂首點了點頭,她又如何不懂呢?只是皇后娘娘與夫人……
“那你說,這樣的好友,可還有留戀的意義嗎?”沈清婉慢慢引導著,希望春蘭能自己想通這事。
春蘭低著頭不說話了。
沈清婉嘆了一口氣道:“若當真是個值得深交的人,我自然不會幹涉母親,只是皇后此人……往後朝局愈加險峻起來,只怕母親會為之掣肘,屆時夾在父親與皇后之間,更是麻煩了。”
“會嗎?”春蘭猛地抬起來頭,看著沈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