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月垂眸應下,朝著不遠處心雨點了點頭,便專心收拾起桌上的畫像來。
心雨拉起了珠簾,將宮人都叫了出去,長樂宮燃起悠悠檀香,賢妃似是已經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而祁佑出了長樂宮,臉色便是陰沉了下來。
玉柳知道沈清婉的事,不可能沒有告訴賢妃。
賢妃既然知道,還要找那麼多女子來讓自己選,顯然是不中意沈清婉了。
祁佑並非不知道賢妃的打算,她是希望有個能助自己更好攪動朝堂風雲的兒媳婦,將大宣皇室攪得一團渾水,北章便可趁機壯大。
莫說曾經的祁佑只是為了賢妃那一絲虛無縹緲的母愛在艱難違心做著這一切,如今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什麼,又怎麼能心甘情願為賢妃所用呢?
祁佑到了宮門口,扮作車夫的暗衛給祁佑遞了口信。
說是勝邪那邊的消息,沈小姐已經計劃好了今晚帶陸雪煙出來,讓他也與蕭潭準備一番。
聽到沈清婉的名字,祁佑才舒展了些許眉眼,勾唇吩咐道:“讓蕭潭散值後即刻來找我。”
今晚,眾人都各自惦念著自己心頭的事兒,註定是個不眠夜了。
定國公府里,待用了晚膳,沈清婉藉口食困,便是早早回去了。
而沈夫人則是心裡惦記著沈清宜的事兒,也沒有多留她,由著她去了。
等沈言珏處理好書房中事,到了玉德苑準備歇息,洗漱完畢後,沈夫人這才叫了下人出去。
“夫人可是有事要說?”
沈言珏見沈夫人這會兒支開了下人,不禁困惑起來。
沈夫人柔和地笑了笑,扶著沈言珏到床沿坐下,開口道:“妾身確實有話要說,因顧及不得張揚,這才支開了他們。”
“夫人請講。”
沈夫人壓低了聲音,將今日傍晚薛姨娘來找自己的事,與沈言珏一五一十地說了。
沈言珏聽了沈夫人的話,眉間越皺越緊。
“妾身想著,”沈夫人開口勸道,“薛姨娘畢竟是宜兒的生母,平日宜兒與她說得多些也是有的,薛姨娘能這般識大體,也是難得。我們也得早做打算,免得要出大事啊。”
沈言珏點了點頭,答道:“是我近來事多,將此事拋到腦後了。你平日與各家夫人有所來往,也可多留心些,如果婉兒有什麼出去的時候,也帶上宜兒吧。”
沈夫人點了點頭,就算是為了國公府的名聲,眼下也只能她多上點心了。
等玉德苑的燈熄了,國公府全都安靜下來,沈清婉這才悄悄與勝邪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