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雪煙明白,自己的心也是毫無抵抗之力地向那個人靠近著。
沈清婉扣住她的手掌,希望自己能給她一些勇氣。
她並非不懂陸雪煙的猶豫與擔心,只是這會兒,沈清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心中想著,當真如祁佑所說,蕭潭和陸雪煙的事兒,只有他們倆自己才能決定。
旁人能做的,也無非是站在他們身邊罷了。
祁佑的別院很快就到了。
馬車一停,陸雪煙覺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此刻她的胸口正不安地起伏,望向沈清婉的眼神也充滿了忐忑。
沈清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別怕。”
說罷,沈清婉便是先下了車,隨即便伸手上去,想扶陸雪煙。
陸雪煙在馬車中捂著心口猶豫著,越到這個時候,她越是害怕。
沈清婉也不急,等著陸雪煙自己緩過來。
陸雪煙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那一扇黑漆漆的宅門。
她心裡明白,這扇門之後,站著那個執拗地給自己寫信的人,那個笨嘴拙舌,連個情詩都寫得這樣差勁的人。
那個,自己魂牽夢縈的人。
陸雪煙的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拉住了沈清婉的手。
沈清婉穩穩扶住她,讓她下了車。
陸雪煙看了一眼邊上的勝邪,禮貌地點了點頭。
那一瞬,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勝邪見狀不禁一愣。
見到喜歡的人不是開心的事兒嗎?為什麼哭了?
勝邪想不明白,自己每每去見小愛,都是興致勃勃。
與她一道,看著她笑,幾乎是這世上最令他快樂的事。
勝邪不知道的,是陸雪煙此刻的心情,未必沒有快樂。
勝邪晃了晃腦袋,縱身一躍便跳進了牆裡頭,從裡面給兩位姑娘開了門。
沈清婉牽著陸雪煙邁了進去,勝邪讓開了身子。
明朗的月光之下,不遠處祁佑負手而立,而他身後站著的,正是局促不安的蕭潭。
陸雪煙不敢抬頭,半個身子都躲在沈清婉後頭,任由著她牽著自己朝前走去。
到了祁佑跟前,沈清婉這才站定了身子,看了一眼祁佑。
祁佑會意,側開身去,蕭潭便是這樣無言地看著她倆。
蕭潭甚至忘了和沈清婉打個招呼,他的目光只牢牢地凝在沈清婉身後,那個瑟縮的身影之上。
沈清婉有些尷尬,微微回頭,試探地輕輕推了推陸雪煙,卻覺著她拽著自己的胳膊手又緊了幾分,似個認生的孩子一般,朝自己身後縮了縮。
四人便這樣呆呆站著,沈清婉啞然,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