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下去吧。”
小丫頭應聲告退了。
不過片刻,長樂宮外便響起了太監的喊聲,皇帝來了。
賢妃臉上的笑意更深,眸中溫柔如化不開的春水,起身便迎了出去。
翌日,定國公府,沈言珏的書房之中。
沈夫人正和沈言珏商量著沈清宜的事兒,想著要不要讓他去和皇帝說一聲,看看皇帝打算如何。
沈言珏聞言卻是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告訴薛姨娘了?”
沈夫人一愣,心說怎麼沈言珏先管自己有沒有告訴薛姨娘呢,但還是點頭應道:“是,妾身想著薛姨娘確實識大體,便也告知她,好讓她有個準備。”
沈言珏嘆了一口氣,扶著額頭,頓時沒了主意。
“怎麼了,老爺?”沈夫人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感覺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事。
“無妨,”沈言珏擺了擺手,面上恢復了原先的樣子,“我明日會與陛下去說此事,你放心吧。”
沈夫人明顯看出沈言珏心中有事,可卻沒有再說什麼。
她也不敢過問,就只當沈言珏是為了沈清宜的身孕心煩吧。
沈夫人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心領神會地岔開話題道:“婉兒及笄將近,今年不同往常,只怕要準備的東西更多些。”
想到沈清婉,沈言珏亦是露出慈愛的笑顏,與沈夫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
荷詞院中。
沈清宜正在鬧個不停,哭著嚷著要去找沈言珏做主。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姨娘被沈夫人欺負到吐血暈死過去,怎麼到頭來沈老夫人竟是禁了自己的足呢?
荷詞院說封就封了,自己一步都邁不出去。
沈清宜不知自己身懷有孕,情緒上來時候,便是愛鬧就鬧,想吵就吵。
有個嬤嬤不甚其擾,好心上前勸阻,竟被沈清宜掄圓了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
鑽進牛角尖的沈清宜此刻哪裡還有什麼理智,說哭就哭,多少個丫頭都勸不住。
直到第二日,薛姨娘總算是來看沈清宜了。
沈清宜被禁了足,外頭的人還是可以進來,只是沒什麼人去看她罷了。
沈清宜一見到薛姨娘,那簡直是見到了救命的稻草,哭著便撲進了薛姨娘的懷裡。
“兒啊……”薛姨娘一見到沈清宜哭,也是不禁潸然淚下。
一想起皇帝那個樣子,薛姨娘便是透徹心扉的寒涼。
“我們進去說話吧,”薛姨娘輕拍了沈清宜的背,好言安慰著,又轉頭對後面的丫頭婆子道:“你們在外頭候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