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刺客還未走遠,豈不是要出大事。
眾人都是忙忙跟了上去。
唯有張睿,嘴角隱約溢出一絲笑意,心中暗暗一喜,看來,四皇子的思緒果然是被引到了這上頭去。
不過他不敢耽擱,生怕露了破綻,忙隨著眾人跟著四皇子跑了出去。
四皇子沒有停歇,一路跑到了那個宮裡傳旨來的內侍扎帳子之處。
果然……
四皇子看著原本好好扎了帳子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空空如也。
他臉上僵住的面容,漸漸蔓延開來一陣絕望的苦笑,那笑越來越瘮人,直到最後,成了刺耳的仰天長笑。
“殿下……”
跟上來的眾人也是一驚,雖說此刻是無邊的黑夜,但是大家都記得,這兒原來扎了那個內侍的帳子。
明明下午還在的,怎麼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張睿……”四皇子總算笑完了,轉過身來,整個人仿佛是脫力了一般,衝著張睿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父皇……要我死……”
在場眾人都是聽到了四皇子的話,皆是愣得面面相覷,這……這從何說起啊?
四皇子這兒是心寒恐懼,而此刻五皇子府里,卻是一片歌舞昇平,五皇子正與文坤把酒言歡著。
“今夜新月,正是動手殺人的好時機啊。”五皇子似醉非醉,眯著雙眼,看著文坤,湊過頭去,小聲說道。
文坤依舊是冷靜自持,只是面上帶著一絲薄笑:“殿下說得正是,想來我們的人,此刻應該已經得手了。”
五皇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閉上雙眼,仿佛是陶醉在耳畔的絲竹之聲當中,眼前皆是血肉橫飛之景。
“文坤,你說老四會不會起疑心?”
文坤側頭不解,反問道:“殿下何出此一問呢?”
“老四也不是傻子,即使當下疑心,往後冷靜下來了,還會僅僅因為內侍的不告而別,便疑心是父皇的安排?”
文坤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他如何猜測都無所謂,只要有兩條,一是我們的人殺了那個內侍,掩埋屍骨,並且抹淨他的所有痕跡,二,便是讓張睿拖住他不回京便可。”
“哦?不知接下來,你又有什麼安排?”五皇子顯然頗有興致的模樣。
文坤搖了搖扇子,故作玄虛道:“若是知道了,還有什麼樂趣?”
五皇子瞭然一笑,又一仰頭飲盡了杯中佳釀,這才微微嘆道:“本皇子能得你為我謀士,當真是福氣啊……”
文坤聞言一愣,忙起身抱拳道:“屬下不敢當。”
“你自然當得起,”五皇子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不止,“等到老四造反不成,我便是最好的儲君人選。待我登基之日,必許你以宰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