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和鈴軒中。
沈清婉正坐在廊下,看著夏竹撐著把傘,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的。
雨天小動物都特別活潑,夏竹給院子大缸里養的錦鯉餵著魚食,一條條紅白相間的胖魚爭相搶著,逗得夏竹喜笑顏開。
“小姐,”春蘭伸手接了接屋檐下淅淅瀝瀝的雨水,開口道,“今日倒是冷了幾分,小姐莫要貪涼坐久了,過會兒便進去吧。”
沈清婉看都沒看她,只勾唇一笑道:“管家婆,真囉嗦。春日時的春捂秋凍可是你說的,照你的意思捂了春,如今秋日是不是該我好好凍凍?”
這話說得抬槓,噎得春蘭哭笑不得。
“小姐,您莫要使小性子了,真的凍著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哎,好啦好啦,”沈清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冷熱還能不知嗎?你放心就是。”
春蘭聞言擔心地皺了皺眉,還想勸兩句,卻見外頭來了個滿面喜氣的太監。
“咦,那是誰呀?”春蘭在沈清婉耳邊嘀咕了一句。
沈清婉見狀也是略感狐疑,低聲道:“去看看。”
“哎。”春蘭應聲,給沈清婉撐起把傘,二人便朝著那太監走去了。
“沈小姐,咱家有禮了。”這個太監滿面堆笑,甚是諂媚的模樣。
“公公客氣。”沈清婉回了個禮,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此人竟然是直接到了她的院子裡,都沒有驚動府上別的人嗎?
“哎,”那太監點了點頭,開口道,“咱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請沈小姐入宮一敘。”
皇后?
沈清婉不由得一怔,自五皇子誣陷自己父親不成,被皇帝責罰。
皇后讓母親求情未果後,已是與自己母親幾乎斷了往來,與沈清婉更是有數月不曾見過面了。
怎麼突然就要召自己進宮一敘,敘什麼?沒東西敘啊!
沈清婉雖然困惑,但到底不能抗旨,只得委婉道:“不知公公通知我母親了嗎?”
那太監聞言,笑顏中多了一絲意味深長:“皇后娘娘只請了沈小姐。”
言下之意,竟是要她一人入宮,連沈夫人都不打算知會一聲了。
沈清婉一怔,下意識便覺得來者不善,開口道:“那勞公公稍等,我去換身衣服便來。”
說完,她點了點頭便想轉身離去,心想去通知一聲勝邪,也好讓祁佑知道這個異常的事兒。
可誰知卻聽那太監哎了一聲,道:
“沈小姐多慮了,皇后娘娘不過是找沈小姐說說話罷了,娘娘從小看著沈小姐長大,哪兒有什麼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