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的話說得極不客氣,沈言珏聽了都是冒出冷汗來。
辰王從來為人霸道,跟小輩更是不會說什麼場面話。
更何況如今,祁佑不過是個從沒上過戰場的黃毛小子罷了,在辰王這樣的人面前指點江山,確實很容易引得他不高興。
祁佑聽到辰王的話,心裡自然知道他不舒服自己的想法了。
但是辰王到底是沒有反駁他的意見,這也就是意味著,辰王對於速戰速決打下北章之事,心中也是沒底的,才會沒有反駁,而是先明說了不會給兵。
祁佑心中有底,便開口道:“其實攻打北章,倒是不需要這麼著急。”
辰王與沈言珏一聽,都是一愣,祁佑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祁佑站起身來,指著桌案上的地圖來,解釋道,“淵州與營州相隔甚近,又是兩處關卡要地,如果冬日閒著也是閒著,互相練兵較量,您覺得有可能嗎?”
辰王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佑淡淡一笑,解釋道:“殿下擔心的,是淵州調兵到營州,動靜太大而被周遭蠻夷所知曉,猜測淵州駐守兵力削弱而敢攻之,是不是這樣?”
辰王聞言點了點頭。
“那我們便讓他們知道,淵州照樣有足夠多的兵,能守得住,便可以了。”
祁佑臉上胸有成竹的笑顏,讓辰王不由地一愣,開口問道:“你說說,怎麼讓他們知道?”
“第一步,便是讓營州與淵州,互相調兵,且越明顯越好,常有數量巨大的大軍出入,時而出去的多,時而回去的多,讓周遭的別國探子看在眼裡,心中卻無法明白這在做什麼。”
“第二步,每次練兵,都挑出優秀精兵,這一批兵,均勻分扎在營州與淵州,剩下的,大軍慢慢挪到營州,淵州就留下那一半的精兵,幾次來回調兵之後,別國的探子也說不清哪邊到底還有多少兵了。”
“第三步,起兵北章,一定要又快又狠,勢在必得。到時候北章措手不及,定會要求和談,我們便不予理會,繼續猛烈攻擊。那時候,北章定會與邊上的小國求救。”
沈言珏聽到這兒,突然開口道:“若是北章求救,那那些小國豈不是就知道了營州已有大軍駐守。”
“不錯。”祁佑點了點頭。
“這不還是一樣?”辰王不悅道,“營州有了足夠攻打北章的兵,那不一看就是淵州調去的嗎?”
“不一樣,”祁佑搖了搖頭道,“如果是一次調兵,明擺著的事兒,那些小國心中有底。可是我們如果調了好幾次,他們也說不清楚,到底淵州還剩多少兵。如果是您是那些小國的將軍,如今沒有把握淵州剩了多少兵,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