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和鈴軒,她便衝上前去拉住了沈清婉忙裡忙外的手。
“小姐……”春蘭幾乎是顫著問她,“您可想好了,您這一去……”
這一去,若是傳出點什麼謠言來,沈清婉的閨譽便是徹徹底底地毀了。
沈清婉雖然不知祁歸恆會怎麼安排,但她知道自己非去不可。
沈清婉將自己的胳膊從春蘭的手裡抽了出來,靦腆一笑道:“來得正好,幫我收拾收拾吧,這些東西我都不會弄。”
說罷,又是轉身開始整理起行李來。
春蘭哽在喉頭的那些勸說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自家小姐笨手笨腳,卻是努力收拾的模樣,春蘭只得默默上前去,替她收拾了起來。
“小姐,”春蘭輕聲嘀咕著,“您從沒有出過遠門兒,這回雖然有人一道陪著您,您也要保重好自己啊。”
沈清婉沒有言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皇宮。
皇帝正翻著摺子,卻聽周正進來稟報導:“陛下,世子過來了。”
“嗯?”皇帝雖然沒有抬頭,卻是出乎意料般應了一聲,“怎麼這時候過來,叫他進來吧。”
周正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祁歸恆走了進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皇帝抬起頭來,叫了起,順便揮了揮手,讓殿中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祁歸恆見狀輕笑道:“陛下怎麼知道臣有事兒?”
“呵呵,”皇帝笑著看了他一眼,“無事不登三寶殿,能讓你這樣著急忙慌過來的,肯定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祁歸恆一噎,心說皇帝要不還是等知道自己帶來的是祁佑的消息,再說他見不得人吧。
“是臣父王來信了。”祁歸恆答道。
皇帝一挑眉,辰王不願回來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
而且辰王也給他發了信函,解釋了不回來的原因,只說自己會與沈言珏商量好。
皇帝信任辰王,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這會兒又寫信給祁歸恆,莫不是有了新的變故。
暗夜如水,連周正都不知道辰王世子究竟和皇帝說了什麼。
只知辰王世子不過待了一會兒,便匆匆離開了。
而他一走,皇帝便叫了周正進去。
“陛下……”
周正一進去,就覺得皇帝臉色極其不好。
皇帝雙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連周正輕輕喚了他幾句,竟也是毫無動靜。
周正不再言語,只靜靜等著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