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恢復得不錯,”老蒲笑了笑,很是滿意的樣子,“比我想像得要好。”
祁佑坐起身來,沈清婉忙把祁佑的衣服遞了過去,不敢看他,只讓他穿上。
“怎麼?”祁佑心下好笑,出言逗她,“不是想看嗎?不多看會兒?”
“我怕你凍著……”沈清婉嘴硬著,提著衣服懶得理他。
祁佑笑而不語,接過了衣服披好,又把沈清婉也拉到床邊坐下。
“雖說好了不少,殿下還是要記得克制,”老蒲又開口勸道,“此番放血之後,殿下應能感覺到變化,但是餘毒難清,殿下還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祁佑抬手不耐煩地打斷他,“從前沒見你這麼囉嗦,怎麼今日話這麼多?”
老蒲一愣,望向祁佑,卻見祁佑跟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他這才明白過來,祁佑許是不想讓沈清婉知道自己傷得如何。
“好,”老蒲淺淺一笑,收拾了一下,“那我先告退了。”
說罷,老蒲便是起身走了。
屋中靜謐了下來。
沈清婉還是率先打破了寂靜,怯怯地開口問道:“疼嗎?”
祁佑見她眸中還未散盡的濕意,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疼了。”
說著,他抬手撫了撫沈清婉的臉頰。
心中暖意淌過,倒也沒覺得有多難受了。
祁佑微微一喜,嘴角笑意瀰漫,傾過身去,輕攬過沈清婉的腰,吻在了她的唇上。
沈清婉正在心疼祁佑方才那一刀刀的口子呢,突然就見他笑著撲了過來,嚇得呆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祁佑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沈清婉幾乎都能聽見自己狂亂心跳,不知過了多久,祁佑面色蒼白地鬆開了她。
“嗯,果然好了不少。”祁佑面上帶笑,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身子不適的樣子。
沈清婉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可礙著他如今不適,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味地瞪他。
祁佑也不惱,也不勸,只帶著笑深深望著她,指尖一遍一遍地挽著她鬢邊稍亂的髮絲,心中想著,自己果然是不會梳頭。
下一刻,沈清婉忽覺得腦後一松,祁佑竟是抽掉了那根烏木簪子。
沈清婉的長髮頓時披散下來,她花容失色,抬手輕呼:“哎,你這是做什麼?”
“我困了,”祁佑眯著眼看她,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來,“方才放了那麼多血,我頭有點暈,想睡一會兒。”
沈清婉不由地腹誹,你想睡覺,拆我簪子幹什麼?
誰知下一刻祁佑便去拉她,口中輕聲,仿佛撒嬌一般道:“一起睡吧,時光還長,你也沒法出去,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陪我一起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