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蒲說他是從小就跟束風學醫,如今老蒲五十多,那好歹也學了四十年了吧。
就算這個束風天才,二十幾歲便醫術驚人,那少說現在也有六十幾歲了。
這怎麼能……
“看什麼看?”束風不悅地瞥了瞥蕭潭,轉過頭去不搭理他。
“師父……”老蒲回過了神,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束風也是嫌棄地皺了皺眉,口中嘀咕著:“幾年沒見,怎麼老成這副樣子,別叫我師父,我哪兒有你這麼老的徒弟。”
也沒等老蒲說什麼,束風就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勝邪的床邊坐下,看了一眼勝邪。
下一刻,只見束風嘴角一勾,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給了勝邪一個嘴巴子。
啪的一聲巨響,嚇得蕭潭都不禁一個哆嗦。
蕭潭頓時怒火衝天,這什麼狗屁神醫啊,哪兒有上來什麼都不看就先扇人耳光的神醫啊?
不過老蒲也是反應了過來,一把攔住了蕭潭,低聲斥道:“別鬧。”
這一下,蕭潭當真滿頭霧水,誰在鬧啊?
扇完勝邪的束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塊手絹來擦了擦手,口中自言自語道:“嗯,的確沒有知覺了。”
聽了這話,要不是老蒲攔著,蕭潭真的要上去打人了。
勝邪都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幾天了,用得著你這樣來驗證嗎?
“……你先出去吧。”老蒲自知蕭潭再待下去,只怕這帳子裡唯一能救勝邪的人也要被蕭潭打得昏迷不醒了。
束風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況一般,面對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他此刻的興趣都被勾了起來,哪裡還管得著身邊發生了什麼。
蕭潭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束風的背影,滿面陰沉地出去了。
而在帳外不遠處,有一個滿臉怯意的小姑娘,正躲在那裡,悄悄地留意著這邊帳子的動靜。
帳中,束風扒了勝邪所有的衣服,正聚精會神地行針施藥著。
老蒲在一旁靜靜看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下手真夠狠的……”饒是束風都輕嘆了一句,回頭瞥了一眼老蒲,“弄成這樣是你的主意?”
老蒲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拿不準他是否心脈盡碎,所以才用針抑制著,雖然看起來半死不活,但畢竟用最少的消耗,也好能……延長些時間,等您過來。”
束風輕哼了一聲:“那要是我沒及時到呢?”
老蒲垂下眼去:“要是那樣,便聽天命吧。”
“老東西……”束風低斥了一句,“做大夫的這麼認命,天下人都不用活了。”
老蒲一噎,您老比我年長不少吧?怎麼還叫我老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