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再不高興,五皇子都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早早入宮。
如今京中開衙建府的成年皇子只有五皇子一人,其他沒有成年的皇子還是在宮裡,由各自的生母帶著。
皇帝與京中幾位王爺世子早已是準備好,就等五皇子入宮了。
五皇子面色不佳,皇帝也就當他是在濮州勞碌的虧虛還沒補回來,稍稍慰問了兩句也帶過去了。
皇帝此刻一臉的喜意藏都藏不住,落在五皇子的眸中,當真是扎眼得很。
他知道皇帝偏愛祁佑,只是自己辛辛苦苦老遠幹了這麼多事回來,得到的不過是幾句沒輕沒重的慰問與金銀罷了。
祁佑呢?跟著沈言珏去打仗,能有他什麼事?
還不是沈言珏幹著自己早已干熟的事兒,讓祁佑在後面撿功勞嗎?
就這樣,還能讓皇帝高興成這般。
五皇子只看著自己父皇那個模樣,便知到時候祁佑的封賞定是少不了的。
雖說出征之前說了什麼將功補過,戴罪立功,可如今一年過去了,皇帝興致正高的頭上,誰敢再提戴罪立功的事兒?
五皇子在一眾陪著皇帝喜笑顏開的男人之中沉著張臉,顯得格格不入。
不一會兒,外頭便揚起了太監尖利的嗓門。
“三皇子入宮覲見!定國公入宮覲見!”
周正聞言,嘴角微揚,也是昂起頭來喊了一句:“宣!”
二人卸盔去甲,一前一後進來了殿中。
皇帝見著祁佑顯然是黑了不少。
也許是因為之前經常見到他虛弱的模樣,這一見面,倒是覺得他精壯了幾分,面上絲毫沒有孱弱之氣。
皇帝心下一喜,只覺得自己眼眶酸脹,忙上前去。
“兒臣見過父皇。”
“臣見過陛下。”
二人行了禮,皇帝忙忙扶起了祁佑來。
“佑兒……”皇帝顯然是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喊出聲的話,亦是有幾分顫音。
祁佑一愣,再一細看自己的父皇,這快一年不見,竟是平生了幾縷華發,眉眼間也多了幾分老態。
祁佑不知皇帝心中曲折,這短短一兩年裡,皇帝的兒子叛的叛,走的走。
而皇帝心愛之人的兒子,也是在他傷得最重的時候,被皇帝親手推去了戰場。
皇帝何嘗不知自己為難了祁佑,可他別無選擇,只能盡力保證他的平安,其它的……不重要了。
“父皇。”祁佑抱拳,又與皇帝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