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煙一驚,趕忙跪下恭送,辰王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臉都更沉了幾分。
祁歸恆一挑眉,自己父王這個性子,怎麼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兒了呢?
雖這麼想著,他還是站起了身來,對辰王妃一拱手道:“母妃,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辰王妃沖他一笑道:“去吧去吧,好好哄哄那個倔驢。”
祁歸恆也是一聲輕笑,隨即附身捏了捏陸雪煙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母妃很好說話。”
“我還能欺負你媳婦不成?”陸雪煙還沒開口,辰王妃已經撲哧笑出了聲,“才過門就護這麼牢,等我與你父王回去了淵州,你是不是都不記得我這個母妃了?”
祁歸恆也不惱,好聲好氣拱手賠禮道:“兒臣不敢,母妃勿怪。”
兩人一來一去,分明是玩笑的口吻,哪兒有一絲不悅。
這倒是讓陸雪煙心裡安定了不少。
等祁歸恆出去了,辰王妃轉頭對陸雪煙笑道:“甭理你父王,他就是那個樣子,見著我把他送我的鐲子給你便一臉不高興,跟個孩子似的。”
陸雪煙聽了也是惶惶,忙開口道:“母妃,這個鐲子太貴重了,兒臣不敢拿。”
“給你就拿著,”辰王妃掩唇一笑道,“你放心,他不敢拿你撒氣的。”
這不是辰王會不會跟自己算帳的問題啊。
陸雪煙略無語地想著。
無奈辰王妃面上的笑甚至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似乎還很樂意瞧見辰王那有氣沒處撒的模樣。
陸雪煙也只得聽話收著這鐲子了。
辰王妃見陸雪煙不再推脫,才繼續方才的話與陸雪煙說著:“從前府上缺個理事的,故而都是江嬤嬤管著,如今你入了府,便是正經的主子,到時候便讓江嬤嬤把事兒都給你打理,她從旁幫襯就好了。”
陸雪煙乖乖地在一旁聽著,辰王妃說的話,她都一件件仔細記下了。
再說外頭,辰王黑著張臉去屋裡取了劍,便衝到了院子裡,祁歸恆快步走著,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父王!”祁歸恆在後面無奈地笑著喊他,“你等等我。”
辰王哪裡理睬他,到了院子裡便拔了劍直衝他劈去,祁歸恆都來不及拔劍,只能笑著一邊拿劍鞘去擋,一邊嘴裡好聲好氣哄著。
“母妃拿你鐲子做人情,你砍我作什麼?母妃高興最要緊嘛,你彆氣了。”
辰王一臉的不快寫得清清楚楚,哪裡容得祁歸恆說什麼,只一味地拿劍砍他。
邊上來往的奴才都嚇得繞著走,辰王幾時在府里動過這麼大氣的,可偏偏世子卻是一臉討好的笑意,沒有一絲針鋒相對的感覺。
眾人自然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這自己主子大婚的第二天,辰王鬧的是哪一出。
等祁歸恆總算回到了辰王妃這兒,卻是見得自己幾個妹妹正和陸雪煙玩著葉子牌,幾個人倒是有說有笑,辰王妃還在一邊看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