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覺著有些尷尬,喏喏地點了點頭。
祁歸恆也是點頭示意,轉身便往屋裡去了。
陸雪煙與沈清婉便也朝著門外去了。
因著這會兒身邊還有一堆丫頭婆子跟著,二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體己話,反倒沉默不言起來,氣氛更是尷尬了幾分。
等到了門口,二人才客客氣氣地別過。
再說這邊,祁歸恆進了屋,便垂下了眼帘。
屋中芬芳的脂粉香氣還沒有散盡,祁歸恆靜靜坐著其中,不言不語。
片刻後,他抬起眼來,卻正好瞧見了桌上隨手放著的一塊錦帕。
祁歸恆微微一愣,伸手將那帕子拿了過來。
許是春日還未回暖,那帕子還是白色錦緞的底子,上頭繡的蘭花幾點,青葉飄搖,甚是自在的模樣。
而在角落,卻還繡了一個小小的“婉”字。
祁歸恆的拇指輕輕拂過這個“婉”字,心頭暗暗飄過一陣嘆息。
下一刻,他便將帕子折好,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一會兒,陸雪煙便回來了。
祁歸恆依舊是滿面溫柔地迎上去,二人相攜便去用午膳了。
至於那方沈清婉的帕子,陸雪煙本就是隨手一放,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沈清婉那邊,雖然回去想了起來,那帕子還在辰王府,可到底是在陸雪煙手裡,倒也沒有再去提這個事情。
只是這無心之舉,卻是不知後患幾何。
……
國喪之後,京城中開始漸漸繁盛起來,宮中亦是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朝上雖然熱鬧,但好歹沒有什麼大事。
僅有一樣,朝臣們到底是吵個沒完。
那便是北章的歸屬。
北章本就在大宣邊境之北,與營州相隔。
自從北章王伏法,那邊雖然有人在處理事宜,但好歹原也是一個小國,只有寥寥幾個官員處事,到底是不夠的。
先前因著國喪,隨後賢妃自戕,皇帝並沒有那個心情去處理,便一應交給了辰王,暫理北章事宜。
淵州本也離北章不遠,辰王也能照顧得過來。
於是辰王便成了臨時的“北章王”。
只是這臨時,似是沒有個頭,皇帝也再沒有提起過這個事兒接下來該怎麼做。
眾朝臣們眼見著辰王的“地盤”從淵州到營州,再往北,整個北章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