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聽得這話一愣,氣場也軟和了下來,卻還是嘟嘴賭氣道:“你不做皇帝,那又爭什麼儲?”
“這個位置本就該是祁歸恆的,”祁佑的眼眸如同一潭深淵,“我自然是爭來了給他。”
“給祁歸恆?”沈清婉瞪大了眼睛,沒明白這是哪一出,“你幾時與他這般交好了?”
“如今還不知父皇為何對辰王的態度有所轉變,甚至開始防備,但可以知道是,若是父皇不願傳位給辰王世子,那這位置,決不能落到五皇子的手裡,你說對不對?”祁佑耐心問他。
沈清婉被祁佑這一點,頓時也想明白了。
如果辰王世子坐不上皇位,祁佑又無心帝位,那這皇位最有可能便是落到五皇子的手中。
而就五皇子對他二人的憎恨厭惡而言,只怕坐上皇位的第一天,便是殺了他們兩個。
“所以我也不能全算是幫祁歸恆爭,也是為了你我的將來,能有個平安終老的機會。”祁佑溫和地沖她笑了笑。
這會兒冷靜後想想,沈清婉倒是冒出來不少問題。
“你若爭儲,你的身份……”
首當其衝便是祁佑並非純淨的大宣血統,光這一條,便能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這個倒是不麻煩,”祁佑笑了笑,“若是父皇有意於我,天下人到底也不能說什麼。”
“可陛下不可能完全不顧天下人之口啊?”沈清婉困惑,“即便是皇帝,也沒有為所欲為的道理。”
祁佑答道:“若是父皇肯,此事自然是有辯一辯的餘地。”
“哦?”沈清婉歪了歪頭,沒有明白祁佑的意思,“這明擺著的事兒,還有什麼辯論的餘地?”
“婉兒忘了?”祁佑揚了揚下巴,“為夫可是前不久和自己的老丈人一道,把北章打下來了。”
這又是為夫又是老丈人的,聽得沈清婉小臉一紅,卻依舊強作鎮定:“北章打下來了又如何……”
祁佑也不戳穿她的羞意,只答道:“既然北章歸順大宣,鎮守北章的又是我們大宣的王爺,那北章便不算是外族。”
沈清婉一怔,這也太……強詞奪理了些吧。
祁佑卻是依舊得意洋洋,一副等著沈清婉誇獎的樣子。
沈清婉頓了頓,略帶煩憂地問道:“只是你出生之時,北章尚且獨立為國,如今你又要爭儲,只怕辯不得多少。”
“我又不是真的做皇帝,”祁佑見沈清婉的眉心又攢了起來,忙出言解釋道,“既然不做皇帝,我又何須非要辯贏天下人?”
沈清婉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