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若是不舒服,奴婢叫人拿點墊子來吧?”流如在她身邊輕輕問道。
“不妨事,”陸雪煙擺了擺手,看著祁歸恆打坐的墊子道,“就這個吧。”
流如看了一眼那個墊子,心中犯起了嘀咕。
因為平日辰王世子疼得緊,雖說無法面面俱到,不過為了讓自己的世子妃舒服點兒,到底是陸雪煙會去的地方都準備了鵝羽軟墊的。
陸雪煙從未來過書房,辰王世子疏忽了這兒倒也是正常。
只是他這個打坐用的墊子,與陸雪煙平日的那些墊子相比,未免也太薄了一些,這墊與不墊又有什麼區別呢?
更何況陸雪煙身子不方便,最好是有個什麼來靠著,這般直挺挺地坐著,待會兒仔細腰疼了。
陸雪煙原是來書房歇腳的,若是坐出個腰酸背痛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流如這般想著,還是與陸雪煙說道“奴婢還是去吩咐人找些軟和的大墊子來吧,您先湊合著這個。”
陸雪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允了她的意思。
畢竟自己確實柔弱得很,若是待會兒真的難受起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流如見陸雪煙默許,便趕緊出去找人找墊子了。
書房之中只剩下了陸雪煙一人。
這羅漢床當真是不舒服,陸雪煙不過坐了一會兒,腰便隱隱發酸起來。
她捱不住,站起身來走到了祁歸恆的書桌邊上。
書桌後的椅子好歹有個弧形的靠背,陸雪煙小心地坐下,往後一靠。
雖然還是堅硬的,到底腰上有了支撐,她也鬆快了下來。
暫時便這樣吧,還是等流如拿了墊子過來,那會兒就能好好躺著休息了。
陸雪煙一邊慶幸著,一邊百無聊賴地翻著祁歸恆書桌上的文稿。
她平日與祁歸恆說的,多也是生活中的瑣碎,倒是不知祁歸恆平日無事都看些什麼書,抄些什麼字。
這樣一想著,陸雪煙就自顧自翻了起來。
她從前也是侯府嫡女,大家閨秀,那可不止認識幾個字,好詩好詞,她也是能品上一品的。
祁歸恆的字很大氣,抄的詩詞也是些歌山誦水的大家之作。
陸雪煙隨意翻看著,心中想起那一年在玉山公主府,她撫琴,蕭潭舞劍,祁歸恆便與沈清婉一道在一邊接著詩句。
一晃數年,物是人非。
陸雪煙看著那些詩句出神,不由地眼角有些發酸。
她放下手中文稿,低頭揉了揉眉心。
這一低頭,卻是看見書案下有個小格,放了一個小而精緻的盒子。
書案下本身就有很多格間,放的無非是宣紙干墨等等。
可只那一個小格,卻放了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