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是淡淡的墨香,還是祁歸恆熟悉的味道。
祁歸恆朝自己書案走去,見得遠處的羅漢床上已經不只有自己打坐的蒲團,還有一些鵝羽軟墊和錦緞褥子。
他沒有顧及那些,只是走到書案前,坐了下來。
祁歸恆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了自己手側的木盒之上。
果然,位置動過了。
祁歸恆伸手去取,輕輕打開了盒子。
沒有任何阻力,一下便打開了。
祁歸恆見著裡頭疊得與先前不一樣的手帕,心中已定。
這個盒子有個極小的機關,在盒蓋與合身上連著一根奇細的絲線。
不知道的人打開這個盒子,沒有注意,便會扯斷這根絲線。
祁歸恆不是防賊,只是需要知道有沒有人看過。
譬如現在,他懷疑陸雪煙真的看到了這盒中之物,過來查看,便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陸雪煙一定是知道了他收藏著沈清婉的帕子,所以才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問出那樣的問題。
祁歸恆伸手拿出那方帕子,攤平在掌心,沉默不語地看了一會兒。
隨後,他又將它折好,放進了盒子裡,又將盒子的機關修正,將盒子擺回了原位。
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祁歸恆站起身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又朝著外頭走去了。
……
日子一天天地近了。
等到了夏初,大宣太子成婚的日子終於要到了。
自太后薨逝,國喪三年,皇宮裡很久沒有那樣歡樂喜慶的氛圍。
眾人不管是否心懷各異,如今面上都是歡天喜地。
皇帝自然也很高興,這幾日都好說話得很,不少低位嬪妃趁著皇帝高興,哄著哄著,也能給自己哄到不少好處。
想必皇宮,定國公府的喜氣自然更真實一些。
沈清婉出門越來越少,成日就在自己的屋子裡呆著。
能見的,也不過是早晚請安的時候。
因為沈清婉要嫁人,定國公府大房那些她嫁出去的親姐姐,也都一個個回來府上住了。
只等著嫁人那日,好歡歡喜喜慶賀一番。
沈清婉嫡出的大姐自不必說,她所嫁的於家,官位本就不比沈言珏。
也因著於家向來照顧得好,沈清寧早早地就回來了。
而庶出的那兩位,沈清寶是五皇子的側妃,沈清宜則是新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