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皇后並非祁佑的生母,但是皇后貴為一國之母,也是祁佑的嫡母。
賢妃已逝,承一聲母後,皇后也算綽綽有餘。
祁佑一直與沈清婉在殿外等著,直到帝後駕臨,才隨著他們一道入殿。
欽安殿原是供奉大宣世代先帝祖先的大殿,因已故太后常在此念佛,故而欽安殿倒更像是個佛堂了。
太后逝世之後,無人於此念佛,欽安殿便又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因為先要拜過皇太后,故而眾人便將見禮之事安排在了欽安殿。
帝後與太子的儀仗皆不入殿,故而只有四人一起入殿。
在太后的牌位之前,皇帝先與皇后拜過,太子與太子妃則是跪在帝後身後。
殿中方丈師父微垂眼眸,口中頌念著佛經,手中輕錘木魚。
等最後沈清婉單獨上前拜過,這才算是禮成。
隨後一行人到了側殿,殿中已經準備好了茶點。
沈清婉便要在此見禮。
雖是側殿,但依舊是在欽安殿裡,裊裊佛音在耳。
祁佑與沈清婉給皇帝皇后磕了頭,沈清婉也分別敬了茶,收了禮,皇帝才讓二人坐了下來,一道說說話。
早上二人剛起的時候,已經有宮裡的司寢嬤嬤去取了二人的喜帕來,讓帝後過目。
若是喜帕不過,沈清婉連帝後的面都見不著。
如今該成的禮都成了,沈清婉真正算是皇家的人了。
等祁佑與沈清婉入座,皇帝這才開了口。
“今日太子與太子妃大喜,朕心甚慰。”
皇后在邊上抿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要我說,婉兒合該是皇家的人,只是我的修兒沒有這個福氣,到底是太子福澤深厚,娶了這樣好的太子妃。”
她自然知道皇帝高興,這句朕心甚慰可不是客氣客氣。
從昨日一天的喜宴開始,皇帝臉上的笑便沒有消失過。
今日禮成,皇帝依舊是面帶笑意。
皇后可沒有這個好心情,昨日太子大婚,晚間皇帝醉得不行,非要與貴妃一道回她宮裡去。
原本太子大婚這樣的事,第二日帝後本就要一道見過新婦,自然是理所當然宿在一處。
可是皇帝偏偏不這樣,直接睡在了貴妃的宮裡。
而皇后不可能讓皇帝來找自己,只能一早就去貴妃宮門口等著皇帝出來,當真是把皇后氣得不輕。
可是在皇帝太子面前,皇后不能將這樣的情緒表達出來,只得陪著笑,說著客套話。
既然如此,面對沈清婉,還不准她刺上兩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