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這個丫頭再多待一會兒,可當真是什么正事都辦不了了。
沈清婉鬆了一口氣,放下碗,轉身提起了空食盒。
正想再說一句,讓他別太晚了,早些休息,可又擔心他取笑自己,生生就把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祁佑聽沈清婉關上了門,不由搖搖頭,苦笑著嘆了一口氣。
從前以為自己的定力有多好呢,一碰到這丫頭,什麼都想拋到腦後去了。
祁佑清了清腦子,正想接著做事兒,一低頭就看見了那碗蓮子羹。
從前的沈清婉只會惦記著自己如何如何,怎麼會想到關心別人?
一碗蓮子羹,能想到給自己送來,還提前拿出來了。
祁佑一勺勺吃著,只覺得心裡比嘴裡還甜。
等一碗蓮子羹見了底,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辦什麼公,幹什麼事了。
罷了罷了,祁佑一笑,擱下手裡的碗,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還是覺得什麼都不幹了。
“勝邪。”祁佑喊了一聲,勝邪便出現在了屋裡。
“殿下。”
“書房看好。”
“是。”
等勝邪應下,祁佑已經邁著大步出去了。
寢殿裡大多數的燈已經歇了,只留了一小盞。
祁佑猜著,沈清婉大概是惦記著明日回門,早些休息,明早看著能精神好些。
留了一盞,也只怕是自己看不清路。
等祁佑到了門口,卻是沒看見春蘭的人,正要推門進去,門卻從裡頭被打開了。
“啊,太子殿下。”春蘭看見祁佑在外頭,趕緊行了一禮。
祁佑見著春蘭也是一愣,怎麼,沈清婉還沒歇息嗎?
正朝里走去,便見著沈清婉在屋內唯一一盞燈邊上翻著什麼書。
看見祁佑進來,沈清婉也合上了書,笑著迎了上來。
“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兒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清婉的聲音里,是顯而易見的高興。
祁佑一笑,上前拉住她,輕聲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我還怎麼做得了事。”
沈清婉微微低了低頭,臉頰漸熱。
而外頭,春蘭已經小心地帶上了門。
“在看什麼呢?”祁佑伸手去拿小几上的書,“行止記?怎麼聽著很耳熟。”
沈清婉輕笑道:“從前閨中無事,我最喜歡看的便是遊記,這本書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了,寫得當真不錯,如身臨其境一般。倒也是不出門而賞遍萬里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