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看得高興,蕭潭和祁禎也不過是陪她走走,二人一路沒什麼話,倒似是與這眼前的熱鬧有些格格不入了。
“聽清河說,你們已經在這兒住了三天了?”蕭潭開口問道。
“嗯。”祁禎點了點頭。
這確實有些奇怪,雖然蕭潭也知道,什麼著急回去所以幾個家人先行,不過是為了安全起見所尋的藉口。
可無論著不著急,一家人在這樣一個地方住了三天,都是有些奇怪。
還沒等蕭潭問出口,祁禎便開口解釋了:“我母親前些日子身體不適,父親不願母親顛簸勞累,所以就在這兒找了一家遠近最好的客棧,先住下歇息幾天了。”
蕭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祁禎點了點頭,笑著道:“我父親從來都疼愛我母親,母親但凡有些小病小痛的,父親都緊張得不得了。母親與我說,她早就無事了,還是父親硬要她再歇兩天,說什麼都不讓她吃一點苦。”
蕭潭也笑了笑:“沒看出來,你父親那樣威嚴的人,對你母親當真是好。”
祁禎拉了拉越跑越快的清河,接口道:“母親出身不高,不過是一個農家的姑娘,父親雖然……呵,不過父親與母親一向都是恩愛,父親雖然威嚴,但在母親面前,卻是從來沒有脾氣的。”
蕭潭神思一晃,想到了遠在京城的辰王世子和陸雪煙,一時鬼使神差地開口道:“想來有你父親這樣的榜樣,你哥哥定也會對你嫂嫂好。”
祁禎一愣,轉頭去看蕭潭,忽而又展開笑顏道:“若說榜樣,那哥哥當真是沒人教了。”
蕭潭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哥哥從小在京中長大,雖然也見過父母恩愛,但畢竟從小就不在爹娘身邊了,”祁禎沒有看出蕭潭的異樣,還在說著,“不過這次去京城參加哥哥嫂嫂的婚禮,我瞧著,哥哥是真的對嫂嫂好。”
蕭潭的心一揪,暗自苦笑了一陣,喏喏道:“是啊,京城誰人不知……”
“哇!”蕭潭還沒說完,就聽清河突然驚喜地叫出聲來,轉頭便衝著祁禎喊道,“凌平你看,這個燈籠!”
祁禎聞言,探頭過去。
春天都快過去了,眼瞧著這些燈籠不過是正月十五那會兒沒賣出去的,如今掛著廉價賣給小孩子家家玩玩。
就這樣的東西,還能吸引了清河的眼去。
也怪不得她,從小就在邊疆長大,去京城又沒什麼機會出去逛,故而清河雖然貴為郡主,但這些好東西,也真的是甚少見到。
“姐姐,”清河頓時乖巧下來,撒起了嬌,“我想要嘛……”
祁禎無奈,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和氣問道:“老闆,要一盞這個燈籠。”
“哎,好嘞!”老闆笑得眼睛都埋進皺紋里去了,誰不喜歡這樣不問價錢便買東西的客人?
燈籠遞到了清河手裡,清河高興地連眼睛都不會眨了,瞪著眼睛便看著那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