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落魄潦倒,”蕭潭不好意思的笑笑,“確實是這樣,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那時客棧里給我準備了浴桶洗漱,我還在浴桶里睡著了。”
祁禎一愣,驚訝地看向蕭潭:“當真?難怪我當時去叫你,聽你聲音似是有些驚慌。”
說完,祁禎不由失笑出聲。
蕭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確實是又累又困,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子了。若不是遇到你們,我也當真不知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祁禎嘴角笑意不減,卻是微微低下了頭。
蕭潭越說,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
辰王一家一直待他很好。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辰王交談甚多,也經常過招練劍。
他看得出,辰王是當真想讓他去自己麾下做事。
蕭潭起初不肯,便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與偏見。
可是如今說起來,儘管看起來是自己救了辰王的兩個女兒,但事實上,要說辰王一家救了他還差不多。
這一路向北,辰王沒有讓蕭潭掏過一個子兒。
儘管遇到辰王的時候,蕭潭確實是身上銀子不多了,但到現在,他身上那一點點的銀子,都還沒用完呢。
論情論理,蕭潭都覺得自己欠辰王一家。
至少,辰王一家,除了祁歸恆以外。
“你想不想……”蕭潭噎了噎,不知該怎麼講,“我如果,告訴你……你可以保密嗎?”
祁禎一愣,沒明白蕭潭在說什麼。
“其實我也想告訴你們,”蕭潭咽了咽唾沫,有點侷促,“畢竟你們對我那麼好,我卻還這樣隱瞞你們。”
“你不必說的……”祁禎聽明白了蕭潭的意思,忙開口道,“你若是有苦衷,沒有非要說出來的道理。”
“我也許還是不敢與你父親說實話,但是你,”蕭潭看了看祁禎,當真覺得她是可以知情的,“我也願意與你說,只是怕你聽了,會……會覺得我……”
蕭潭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眨眼又結巴了。
祁禎的心不安地慌亂起來,咚咚地在自己的胸口裡跳動著。
蕭潭不敢和自己父親說,但願意和自己說。
就算蕭潭是出於愧疚,覺得自己虧欠,但到底,自己在他心中,還是與眾不同的嗎?
祁禎偷偷想著,強作冷靜道:“你想說什麼就說,無論是什麼事,我一定替你保密。”
蕭潭得了她的保證,心下沒有一絲安定,只覺得當真要把這事兒告訴祁禎了。
“我離開京城,是因為……一個姑娘……”
蕭潭一開口,祁禎面上的表情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