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妃眼中的慈愛顯而易見。
祁歸恆聽罷,也是轉頭笑著看了一眼陸雪煙。
陸雪煙的精神並非上佳。
儘管辰王府好吃好喝養著供著,可是再多的補,都補不了心中的破損。
孩子出生是喜事,孩子夭折是喪事。
可是新生兒夭折,原就是不用動白的事情,更何況如今有大喜在前,誰有會去提那個可憐的孩子呢。
陸雪煙幾乎日日都在垂淚,可是見到另一個孩兒,又是悲喜交加。
她說不上來,上天對她究竟是不是公平。
她也責怪過自己,說不定那一日自己不要過於計較,就不會突然腹痛產子,也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可是過往不能重來,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因為這個。
陸雪煙心中難過,也實在無法表露出來了。
陸雪煙輕微紅腫的眼睛,辰王妃看得分明。
她心裡明白,陸雪煙一定是放不下那個白白沒了的孩子。
已經懷胎十月,就等著生下來承歡膝下。
可偏偏,事實就是這麼殘忍。
辰王妃輕輕一笑,沖陸雪煙伸出了個手。
陸雪煙回過神來,上前拉住了。
辰王妃摸了摸陸雪煙的手,輕聲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婆媳二人與邊上吧,讓宏兒好好休息。”
陸雪煙一愣,看了一眼祁歸恆,然後便沖辰王妃點了點頭。
祁歸恆見狀,忙道:“邊上屋子就空著,因為宏兒在不方便,雪煙也經常去邊上歇息。”
“那我們便去哪裡說話吧。”辰王妃點了點頭,拉著陸雪煙就往外走。
祁歸恆也跟了上去,到了隔壁開了門,辰王妃與陸雪煙進去了,祁歸恆也抬腳跟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辰王妃回頭失笑,“我與雪煙說些悄悄話,你還要聽著?你是有多不放心為娘?”
祁歸恆一愣,忙行禮道:“兒臣不敢,母妃自便吧。”
辰王妃沖陸雪煙一笑,似是在笑話祁歸恆的窘迫。
陸雪煙不好意思了低了低頭,她總不能和辰王妃一道笑話祁歸恆吧?
丫頭進來上了茶,隨即也都低頭退下。
祁歸恆最後行了一禮,轉身也出去了。
屋門帶上,屋中便只剩下了婆媳二人。
“雪煙,”辰王妃開口,就是有些為難,“這次的事,我都聽說了,今日見著你,還是有幾分憔悴,想來,你還在為那個孩子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