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如何不知道他忙,無論她什麼時候去書房,祁佑永遠都是有一堆一堆的東西在手邊處理。
饒是這樣,祁佑每回見到她,還總是一臉的歡欣,從不曾帶一絲壓力給她。
沈清婉知道祁佑辛苦,便也不如一個孩子似的,總是纏著他玩。
一個人的確是忙,另一個,也的確能體諒。
沈清婉在祁佑的懷裡,心中倒是平靜得很。
如今雖然歲月靜好,只是朝中風雲變幻,她身在其中,總是能有所察覺的。
“近來在忙什麼呢?”沈清婉喃喃地問了一句。
祁佑輕嘆了一口氣道:“近來五皇子動作頗多,我有些力不從心。”
沈清婉一愣,抬起臉來,困惑道:“你那麼多暗樁人手,加上春風林,如何會力不從心?”
“我從前安排在五皇子身邊的人手已經全都被他除掉了,”祁佑摸了摸沈清婉的腦袋,耐心解釋道,“加上文坤不知所蹤後,五皇子疑心更甚,就算招兵買馬,也不會輕易相信誰。”
沈清婉有些明白祁佑的意思了。
“他收入麾下的下屬,一個個相扣,互相監視,”祁佑嘆了口氣,“要嚮往他身邊安插人手,當真是不容易了。”
“至於春風林,”祁佑又說道,“春風林本就是用來刺探高官貴胄私隱的,與我如今想做之事側重點不同,自然是幫不上什麼忙。”
聽完祁佑的解釋,沈清婉若有所思。
“自我封了太子之後,五皇子一直按兵不動,”祁佑輕聲說著,“老五本不是這樣按捺得住的人,我擔心他這次有所圖謀,可又無從下手,所以就覺得力不從心了。”
沈清婉抱了抱祁佑,覺得他為這個小家,為外面的大家,都是傾盡心力。
自己如今的歲月靜好,大約都是他在遮風擋雨。
“我庶姐沈清寶倒是嫁給五皇子了,當時還是為了頂替沈清宜才嫁的,”沈清婉想到了什麼,開口問祁佑,“雖說我和她沒有什麼往來,但若是從後宅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破的手段,倒是值得一試。”
祁佑頓時眼前一亮,笑著道:“不愧是我的太子妃,婉兒真是為夫的賢內助啊。”
沈清婉臉一紅,嗔道:“什麼賢內助,盡給你出餿主意嗎?”
“這可不餿,”祁佑笑著哄她,“我左思右想不得解,原是沒有從這上頭去想過。”
沈清婉抿嘴笑了笑,說著自己的想法:“無論是我去五皇子府,還是讓我庶姐進宮,難免五皇子會心有疑慮,所以我思來想去,不如還是在定國公府見她。”
祁佑笑著調侃道:“你若想回娘家,直說便是,為夫還能不讓你回去?”
沈清婉知他玩笑,捶了捶他的胸口:“說正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