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需要做什麼?”五皇子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也不必做什麼,”墨弦耐心解釋,“您只需點一壺茶,在裡頭候著,若是姑娘願意出來一見,你們便能說說話。若是姑娘不願與客人相識,也會在紗簾後彈一曲賠罪。再往後,便看姑娘的心意了。”
墨弦說得委婉,五皇子也聽懂了一個大概。
這倒真是稀罕了。
這樣的地方,還有姑娘挑客人的。
“那便來壺好茶。”五皇子昂首背身,大步邁了進去。
墨弦面上笑意不減,恭恭敬敬行禮,應了一聲是。
五皇子獨自一人坐在屋中,左右端詳了一番。
室內多是竹製的,不似有錢人家的裝修,多用貴价木材。
竹子清爽,令人耳目一新。
這不似青樓,倒似個高雅之所了。
五皇子正好好坐著,外頭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隨即門就被輕輕拉開,一個低著頭的小丫頭端了一壺茶進來。
那小丫頭清麗得很,纖長白嫩的手指將托盤中的青瓷一一取出擺好。
低著頭的樣子乖巧安靜,鬢邊那一朵秋海棠竟還是鮮花,顫顫巍巍的花瓣落在五皇子這樣自恃高貴的人眼裡,也能嘆一句不俗。
小丫頭擺好了茶盞,便離開了屋子。
桌上壺中的茶香漸漸瀰漫開來,五皇子靜靜等著,不曾動彈。
這時,屋中另一扇暗門被打開了。
五皇子一愣,這兒竟還有一扇門。
門口便是個一身水紅長裙的姑娘,水靈的眼睛瑟縮地望了一眼端坐的五皇子。
五皇子嘴角一勾,果然是下午的寧公子。
寧梳垂下眼眸,走到五皇子的面前,行了一禮。
“坐吧。”
五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寧梳便小心坐下了。
五皇子抬手便持起壺來,給二人各倒了杯茶。
寧梳怯怯忘了一眼五皇子,小聲問道:“公子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我?
五皇子覺得稀奇,這樣地方的姑娘,不該自稱奴嗎?
不過他面上倒是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大方承認道:“下午一見,我心中惦念,未能好好一敘。外頭墨弦姑娘說,你白日不見客人,故而晚間才來找你……”
說到這兒,五皇子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你想我喚你寧公子,還是寧梳姑娘?”
五皇子嘴角似笑非笑,看著寧梳。
寧梳似是有些窘迫,低著頭小聲道:“公子願意怎麼叫,都可以……”
“你怎麼這般拘束?”五皇子失笑。
既然是賣笑的,怎麼還會有這樣小心翼翼,害羞內斂的?
寧梳輕聲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寧梳才來沒多久,還不曾……見過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