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一旁安靜候著,直到沈清婉被祁佑說服了,這才上前來。
沈清婉啞口無言,只得乖乖讓大夫給她把脈。
她自然是不想看什麼大夫,因為沈清婉從小便是最討厭喝那些苦藥。
一喝至少就要大半個月,等病好了,人都喝得愁眉苦臉了。
祁佑靜靜在邊上等著,大夫認認真真地把著脈,低頭不語。
片刻後,大夫收回了手,頭還是低著,嘴裡卻恭敬地輕聲問道:“敢問夫人,是不是噁心不適有幾日了?”
沈清婉應了一聲,點點頭道:“我們趕路多日,每日都坐那個馬車,裡頭又悶又不好聞,我倒是一直在頭暈的。”
大夫點了點頭,心中有了些猜測,又問道:“敢問夫人,這個月的月信可來了沒有?”
沈清婉一噎,這可是頭回被陌生男子問自己月信,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祁佑也是一怔,還是耐著性子開口問道:“這有什麼要緊的嗎?”
大夫自知得罪,忙告罪道:“爺夫人莫怪,醫者治病,自是沒有這些顧及,老身冒犯了。”
“無妨,”沈清婉紅著臉擺了擺手,如實答道,“我月信一向是不準的,便沒怎麼記得,被你這一問,似是卻是許久不曾來了。”
沈清婉有些擔心,莫不是真的得了什麼病,自己還不自知嗎?
要是被這個大夫說了出來,驪山紅葉,還能看得嗎?
沈清婉心裡七上八下地,那大夫卻是鬆了一口氣似的,笑著對祁佑行了一禮。
祁佑一愣,問道:“怎麼了?”
那大夫道:“老身醫術有限,把脈時只有些許的把握。加上方才聽得夫人說自己已經頭暈噁心多日,心中便有所猜測,夫人許是有喜了。”
“什麼?!”
祁佑和沈清婉都是一驚,面上都不知該作何表情。
那大夫點了點頭:“夫人的脈息不是很清楚,估計日子還小。故而我才問了夫人月信之事,如今也能有六七分把握。再過些日子,便能清楚把出來了。”
祁佑和沈清婉都是愣在了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大夫有些尷尬,不知這兩人呆呆愣愣的,算是把他的話聽進去沒有。
“呃,恭喜老爺,恭喜夫人……”
大夫清了清嗓子,稍微抬高了些聲音。
祁佑這才回過神來,尷尬地沖大夫一笑,拱手道:“多謝大夫了,出去領賞吧。”
“多謝老爺。”大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轉身便出去了。
祁佑轉過身來,看著沈清婉的面上還是呆愣的模樣,顯然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