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玉沁算什麼,只怕如皇后所說,往後有的是人往東宮裡塞。
沈清婉能做的,便是替祁佑管好這個後院,再有,便是對祁佑百分百的信任了。
“替我拿筆墨來。”思及此,沈清婉開口吩咐道。
春蘭一愣:“太子妃您要筆墨做什麼?”
沈清婉輕聲答道:“給殿下寫信。”
春蘭眨了眨眼,忙應下去拿了。
對著雪白嵌金的信紙,沈清婉卻是不知該從何寫起。
她又想叮囑什麼,又覺得自己寫了便是不信他。
猶豫再三,沈清婉動筆,只是輕描淡寫地告知祁佑,皇后派了玉沁前去,以及有給他納側妃的念頭。
罷了,沈清婉將書信合上,封了口。
春蘭在邊上等著,沈清婉看了她一眼,將信交給了她:“把信給勝邪,讓勝邪用最快的方法交給殿下。”
“是,”春蘭行了一禮道,“勝邪先前說了,殿下留了好些暗衛在京里,想來送個信定是有人能做的。”
沈清婉點了點頭,又撐著頭開始閉目養神了:“你去吧,我打個盹兒。”
春蘭不安地看了一眼沈清婉,轉身便去找勝邪了。
祁佑的暗衛各個輕功了得,沈清婉的信追上祁佑的時候,玉沁還遠遠沒到他身邊呢。
才離京不久,就收到了沈清婉的來信,祁佑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從前沈清婉可沒有這麼粘自己啊,莫不是有了身孕的緣故。
祁佑正美滋滋地想著呢,打開信一看,卻是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臉頓時就拉下來了。
沈清婉的信再簡單不過,僅僅只是告訴他皇后派來了玉沁,再順口提了句準備給他納側妃。
簡單歸簡單,沈清婉言語之中,卻是毫無情緒可言的。
祁佑知道,沈清婉肯定心裡不痛快,可是就為了讓自己放心,硬是忍著,一句叮囑都沒有。
祁佑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分隔兩地,已經是兩心牽掛了,皇后如此這般,無非是為了動搖他們二人的關係罷了。
只是難為了沈清婉,身在京城亂局之中,懷著孩子,還要操心這些。
祁佑想了想,吩咐手下人準備了筆墨,當即便給沈清婉回了信。
“將這信送到太子妃手裡,”祁佑對著來送信的魚腸吩咐道,“越快越好。”
倒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只是想讓她早些安心。
“是。”魚腸抱拳應下,轉身就走了。
看著魚腸遠去的背影,祁佑嘆了一口氣。
總有些顧不到的地方,唯有堅守此心,和做到能做的一切。
婉兒,等我回來。
京城,數日後,沈清婉剛從皇后宮裡請安出來,才回到東宮,便有宮女送上了祁佑的回信。